江凡此刻却直视这位江湖圣尊：“只看太华有道还是无道。”</p>
长眉也凝视他：“小娃娃，想没想过，你说这话，便是大逆不道？”</p>
“若这便是大逆不道，江凡敢为举世敌。”</p>
他面色沉静谦恭，语气却断金截铁，铿锵不移。</p>
“敢为举世敌？好大的口气，你有几条命？”</p>
江凡淡然一笑，这一刻，他的眼中有光。</p>
“不自由……毋宁死！”</p>
长眉看了他许久，忽然微微一笑：“那么很好，娃娃，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吧，或许……这太华真就不想给你这种自由。”</p>
江凡沉静的拱拱手，却并未说任何话。</p>
圣尊目光低垂，片刻之后，伸出两指推过来一杯茶：“水温合适了……小子，喝一杯。”</p>
江凡愣了下，看着那余温袅袅的茶水，缓缓伸出手拿起茶杯，却没有立即喝下去。</p>
长眉看着他：“迷惑了？”</p>
江凡点点头：“酒越喝越迷糊，茶不应该，从开始便该是清醒的，越喝越清醒……”</p>
长眉摇摇头：“世上之事，哪有那么多清醒，但求道清醒便好。”</p>
江凡嗯了声：“这倒是，道明，事迟早不乱。”</p>
长眉微笑：“所以你可以喝了。”</p>
凝视着茶水道：“我……真的能喝了？”</p>
长眉淡淡道：“你等了这么久没走，不就是为了这杯茶？”</p>
江凡没作声，深吸一口气，小口小口的将茶水慢慢喝光，最后又把杯子放回原位。</p>
“不谢谢长者赐茶？”长眉笑吟吟道。</p>
江凡竟然微微摇头：“这茶……还是喝早了些。”</p>
长眉淡淡道：“是你太着急，可以慢一些来着。”</p>
江凡沉默一沉，旋即轻轻笑道：“主要是，并不怎么好喝。”</p>
长眉居然也点头赞同：“诚然，否则这些年，也不会只有四个人喝过。”</p>
“但是……”江凡抬头看着长眉：“喝了同一壶茶，未必品同一个味……”</p>
长眉悠悠道：“一样水养百样人，你觉得是什么味道，便是什么味道。”</p>
“不强求？”</p>
“不强求，强求不得。”</p>
“只可惜，喝得还是有些快了，没品出余味。”江凡似乎有些遗憾。</p>
“这茶为你所制，既然知道源头，采来慢慢品尝便是。”</p>
“但是……不在同一个壶里呢。”</p>
“既然喝着都不是一种味道，在不在一个壶里，没分别喽。”</p>
江凡沉思着：“还有一个疑问，小子这茶没炒制之前，这壶中是什么茶？”</p>
圣尊随意道：“不能乱换，不代表不换，以前那茶说起来和你所用材一致，唯独……未经炒制罢了。”</p>
“那还是不算换……”江凡想了想道。</p>
“老夫也未曾想，略做加工，便换了天地，有意思……”</p>
江凡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最后只好说了句：“多谢赐茶。”</p>
长眉摇摇头：“谢不得，不该谢。”</p>
江凡笑笑：“是啊，是啊……”忽然他皱皱眉，神色大为不满：“谢你作甚，刚才眉毛都掉进茶杯了，喝着一股怪味儿。”</p>
长眉愣了下，低头看看自己的眉毛。</p>
江凡忽然探身，两眼盯着他的长眉饶有兴致道：“现在左右两边一样啦，右边，什么时候薅下去的？”</p>
那一双长眉毛顿时一阵剧烈抖动：“还不是你个小王八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