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清晰地感知到，房间里再次只剩季流霜一人，抬头望着窗外月亮出神。</p>
这个动作持续了相当久的时间。</p>
……</p>
“安迪尔老师，你睡了吗？”</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见月亮已经爬到头顶，雕塑般的季流霜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似乎经历了复杂的心理斗争。</p>
“没有。”</p>
付前没有装睡。</p>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流霜花吗，有没有兴趣去看一下？”</p>
你什么时候又跟安迪尔提到过流霜花了？</p>
付前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位并不是看穿了自己真面目，只是在假定有听众的情况下，让整个对话听起来更自然。</p>
只是这歪打正着的天赋，属实有点霸道了。</p>
虽然理论上来说，这位的过往经历里，甚至也没有跟天启院付前导师提到过流霜花。</p>
但在某个她不知道的时空里，倒确实交代过相关遗言。</p>
“好啊稍等。”</p>
清澈梦境开启，把门外两位兢兢业业的女佣瞬间席卷在内，付前开门来到外面。</p>
稍加等待，隔壁同样传来开门声，季流霜自行摇动轮椅出来。</p>
“麻烦你了。”</p>
看了一眼外面正在迷糊的几位，她微微颔首，礼貌地说道。</p>
“好说。”</p>
付前上前两步，再次站到了轮椅后面。</p>
……</p>
付前倒不觉得刚才的事情能瞒过季勋，应该是他考虑到季流霜的思想斗争，默许了这场交流。</p>
具体表现就是，付前一路推着季流霜下楼，来到最下面的时候，只被女管家一个人截住。</p>
“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里？”</p>
没有提到两位女佣的情况，她警惕地打量着两个人，直指重点。</p>
“去东面散散步。”</p>
季流霜很是自然地回答。</p>
“……那边太黑了，不安全。”</p>
脸崩得紧紧的，女管家说话时一直盯着付前。</p>
“没关系，我有灯。”</p>
付前却是一副会错意的姿态，直接把提灯上的厚布掀开。</p>
跟介绍中一样，那一缕畸彩属实有点些微，比萤火虫强点有限。</p>
……</p>
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凝视季流霜的女管家，最终还是在对视中败下阵来。</p>
“那边有点凉。”</p>
咬咬牙，把手里一件东西丢到季流霜腿上，这位头也不回地走掉。</p>
直到两人踏入月下夜景，再没有人来阻拦。</p>
这次季流霜并没有要求走岔路，主要作为普通人的季雪，就算还没休息，黑暗中也是没这个视力的。</p>
“那位其实对你还不错。”</p>
而一边真的拿能投影神明的提灯照路，付前一边点评一句。</p>
“米勒阿姨可能是怕我重蹈母亲的覆辙。”</p>
季流霜语气幽幽，没有否认。</p>
“安迪尔先生，我想跟你做个交易。”</p>
不过紧接着她话风就是一转，已经听不到一丝迷惘。</p>
“我要找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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