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前心中赞叹一声。</p>
如果这个世界真是一个噩梦，那么组成噩梦的基础，位格着实有点儿高了。</p>
与此同时，他得出了此行第一个重要结论。</p>
次元之毒无疑是被星律驱逐。</p>
施展者还是跟雅克那帮群星之子相比，愚钝得多的人类圣者。</p>
然而众神都头疼的凋亡伤痕，却是被清理得不剩一丝痕迹。</p>
只能说律令证明了自身的“强大正确”。</p>
“假设你真的是来看我的恢复情况，我很好奇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p>
见付前一时没有吭声，奥林特尔终于是忍不住问道。</p>
“前面不是说过了？”</p>
付前对此一脸疑惑。</p>
“我想与教团切磋一下医术，所以试着搞个疑难杂症，不得不说圣者们的表现给了我惊喜，没有浪费我一番手脚。”</p>
切磋医术……</p>
这过分荒谬的答案，奥林特尔震撼之下，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样子。</p>
这就是思维被成见束缚的弊端啊，诚恳交流都变得费劲。</p>
付前看得感叹。</p>
他可没有瞎扯，留下次元之毒的目的，就是看一下星律和它比大小的结果。</p>
而确认结果之后，知道教团圣者们能做到就够了，具体的操作方式完全不重要。</p>
可惜奥林特尔明显是无法理解这一点的，只会觉得自己毫无诚意。</p>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然而下一刻亮光一闪，沉默中幽暗的厅室内能见度突然加了一分，甚至还在不断增强。</p>
付前抬头望去，却见刚才发现的那堆提灯里，有一只居然在缓缓亮起，而周围明明空无一人。</p>
如此神奇一幕，明显缓解了尴尬的氛围。</p>
比如眼角余光里，奥林特尔就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p>
“被你说中，好像还真点着了。”</p>
迎着他看过来的目光，付前一副闲聊语气，站起来走上前去。</p>
自燃的这只提灯，跟奥林特尔手里那只款式类似，而其中摇曳的灯火，亮度看上去也差不多。</p>
但那只是看上去，付前深知两者远不是一个概念。</p>
近距离站在这里，更加能够感受这灯火跟自身的联系。</p>
没错，刚才看到的第一眼，付前就知道火是被自己点燃的。</p>
确切点说，是被自己的生命之火点燃。</p>
而此刻共鸣之下，它已经是自己生命的象征，熄灭代表死亡。</p>
如此霸道的绑定，很容易想到源于刚刚证明自身的律令。</p>
“它甚至是你点燃的，感觉到了吗？”</p>
奥林特尔的声音适时从背后传来，有着难掩的快意。</p>
“抱歉刚才忘了说一点，确实没有其他人在埋伏，因为我一个人欢迎就够了。”</p>
“这盏灯燃起需要时间，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让你在这房间里多坐一会儿，而我知道那并不困难，因为你实在太自负了。”</p>
“总觉得自己能看穿一切，所有变化尽在掌握，这种人怎么会轻易离开呢。”</p>
“过奖了。”</p>
面对这摊牌式的发言，付前谦虚一句，神色却是丝毫无碍。</p>
下一刻他潇洒伸手把提灯拿了起来，体会着这特殊的感受。</p>
总算是没浪费自己太久。</p>
如果只是想看看次元之毒能不能被治愈，刚才会面的第一眼，自己就完全可以走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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