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柯阁下。”</p>
或许是对于紧迫感的共识，队伍的行进效率比之前有了明显提升。</p>
当然与之相对的，气氛似乎更加沉闷。</p>
而这次尝试活跃气氛的竟然是付前，甚至他第一时间做的，是向执夜人半神表达歉意。</p>
“抱歉刚才不得不那么做，现在有恢复一些吗？”</p>
“那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其实应该是我表示感谢才对。”</p>
看得出来这举动让艾柯稍有些惊讶，不过凝视付前一番后，她依旧是公允地点评了事件的本质，示意不必放在心上。</p>
“另外不用担心，虽然刚才被连续抽击的时候，似乎难以压制一些灵魂深处，类似于兽性的狂躁，但现在我的意志已经相当清晰，并且很确定没有忘掉什么。”</p>
与此同时，艾柯对自身得心路历程，描述得也是十分详尽。</p>
当然不是为了强调自身功劳，这是表示感谢的方式。</p>
一路交道下来，她怎么可能天真到认为对方真关注自己的安危。</p>
这家伙刚才跟李赫的交流，所有人都听到耳朵里。</p>
明显对于这种特殊的精神湮灭技巧，这一老一少看上去都很感兴趣。</p>
这会儿这家伙凑上来的目的，只会是咨询一下自己作为当事人的感受，以作为后续的判断依据。</p>
一位半神测试对象，怎么想参考性都很宝贵。</p>
不过没关系，前面感谢的说法从来都是真的。</p>
对方确实帮了忙，这一点就够了。</p>
灵魂深处的狂躁。</p>
自然不可能不懂艾柯阁下的诚意，付前一方面听得认真，一方面很自然地回忆起当时用鞭子自抽的感受。</p>
“刚才我确实注意到，过程中你的皮肤有些特殊的异变，这应该就是狂躁的表现了，有个小问题……”</p>
而下一刻他异常细致地咨询了下去。</p>
“按阁下的判断，如果下一次再被鞭子击中的话，是会对这种异变有了抗性，还是情况更加严重？”</p>
……</p>
这一次，艾柯感谢的速度慢了很多。</p>
付前的问题，似乎让她陷入了某种难决的自我审视。</p>
而身为半神的骄傲，明显不允许她对感谢的承诺搪塞处理。</p>
付前倒是非常有耐心，并没有催促，就那么走在一旁。</p>
“我不能确定，但直觉上……似乎会变得更严重。”</p>
而倒也没有让他等太久，某一刻艾柯终于做出了决断，认真地看着他答道。</p>
并不会因为适应而增加抗性，反而是束缚兽性的屏障更加薄弱。</p>
记忆或许没有缺失，但某种“自我”的消弭，却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恢复。</p>
或者应该称为“人性”？</p>
摩挲着手上的暗红指环，付前很自然的想起来跟它有着类似画风的猩红天使，以及某位名叫亚瑞尔的二阶神使。</p>
那会是这种消弭的终极形态吗？</p>
暴君版本的摧毁心智，最终并不是让人变成疯子，而是直接让“人”不复存在？</p>
这才是弃狱之王的尊名里，“灵魂因你而凋零”的真正涵义？</p>
还真是与众不同。</p>
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除了斯托斯老爷子，曾经一起品茶的涅斐丽女士，似乎也很值得聊一聊了。</p>
毕竟看上去亚瑞尔应该就是她的作品。</p>
果然学无止境！</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