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解释？</p>
本来只是下意识地防御性提问，然而点拨竟是依旧没有丝毫迟疑地传来。</p>
这再次突破想象力的发展，让莉莎教授终于有些愣住。</p>
当然更加震撼的是解释的内容。</p>
冥界死了？</p>
本身就是亡者归宿概念的它，又怎么会死？</p>
“你没有在开玩笑？”</p>
目光注视着那“一家三口”，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她就忍不住发问。</p>
“这么严肃的场合，你就问这么不严谨的问题？”</p>
头都没回，付前身体轻若无物，无声靠近了三口之家少许。</p>
“……可冥界又怎么会死？”</p>
这份姿态实在无可挑剔，莉莎强迫自己疯狂思索背后道理的同时，倒也没有吝啬请教。</p>
“信仰那种抽象概念都可以死，为什么冥界不行？”</p>
下一刻付前终于回过头来，手指了指脑袋。</p>
“作为一名科研工作者，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让惯性束缚自己的思维。”</p>
“还记不记得你前面提到过的理由，为什么觉得冥界不会存在？”</p>
“呃……如果真的存在，超凡者的意志应该有能力打破屏障，把这个消息明确传达出来——”</p>
借助热身之后，已经在飞速运转的大脑，莉莎快速回忆起了曾经有过的对话。</p>
而话音未落，她似乎就意识到了对方想说什么。</p>
“超凡既然可以打破屏障，那为什么不可能直接把它毁灭……你是这个意思吗？”</p>
“是，你看两者说白了并没有本质区别，不过一个度的大小而已。”</p>
付前一脸孺子可教。</p>
“但某些认知的惯性，却让你明明已经不把冥界当做至高无上的同时，又下意识地忽视它可以被完全毁灭的可能。”</p>
“要想对得起穿的这身衣服，要戒除这个恶习才行，虽然只是假设，但悖论好像不复存在了是吗？”</p>
假设……</p>
没有急着回应，甚至不再担忧外面的东西有没有走远。</p>
脑海中重复这个词的同时，莉莎目光再次落到了那两人一羊上，下意识地去思索那个假设里，他们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p>
于永恒的死后世界再次死亡，这份地下室里的团聚彻底归于虚无，永远定格在这一刻。</p>
“我总结一下你的看法，这里是真正的，传说中的冥界。”</p>
似乎是担心扰动眼前一幕，莉莎细细地吸了一口气，快速整理着一路走到现在的收获。</p>
“亡魂来到这里，没有审判果报之类，只是以一些抽象的方式享受永恒之安宁……然后有石像鬼这样的存在看守着他们？”</p>
“没错。”</p>
付前赞许地点点头，示意继续。</p>
“然后某一天，因为某种难以理解的原因，冥界同样衰败死亡了，连带着其中所有。”</p>
莉莎瞬间响应。</p>
“亡魂化为干尸，石像鬼变成了真的石像，死后世界不复存在了？”</p>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理解。</p>
再次颔首，付前心中却是默默说了一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