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觉得，也许自己真的要撑不下去了。</p>
她的女儿，她的女儿……</p>
手心里一片灼热传来。</p>
有什么顺着指缝滑落了下去。</p>
……</p>
“爸……爸？”</p>
陈曦看向陈父，又是不解又是害怕，“妈妈怎么了？”</p>
“我说错什么了吗？”</p>
“……”</p>
“妈妈，对不起。”</p>
女孩的声音里带出了些哭腔。</p>
虽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但是这样的妈妈让她害怕的同时又觉得眼睛酸酸的。</p>
她有些难受。</p>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只知道哭闹的小孩了。</p>
她知道，自己给父母添了多少的麻烦。</p>
又让父母有多伤心……</p>
虽然不是出自她本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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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痛苦。</p>
但是，爸爸妈妈跟她一样的痛苦，甚至比她还要痛苦。</p>
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做个乖孩子。</p>
所以，知道自己再次失明后，她不吵不闹。</p>
即使有一瞬间她真的万念俱灰，只想歇斯底里的发泄。</p>
但是冲动过后，她发现，自己却连发泄都没有什么力气。</p>
……</p>
“没事，小曦。”</p>
“不是小曦的错。”</p>
“小曦不要担心。”</p>
陈父强打起精神，“妈妈只是有点累了。”</p>
“等回家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p>
陈曦张张嘴巴想要说什么，陈父的再次出声让她咽回了自己就要脱口的话，“小曦，都整理好了吗？”</p>
“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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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乖巧的点了点头。</p>
“那我们回家吧。”</p>
“有什么事都等回家了再说。”</p>
陈父扶着陈母，又要伸手去拿陈曦的行李，被陈曦避了开来，“爸爸，我可以自己拿的。”</p>
“你扶着妈妈就好。”</p>
陈父愣了一下，然后不由得笑了，见陈曦没有勉强的样子，便没有坚持。</p>
“那-”</p>
“扶我作什么？我又没有事。”</p>
陈母突然开口。</p>
她放下了捂住脸的手，脸上干干净净，好像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p>
她看向陈父，“你先下去开车。”</p>
“我带女儿下去。”</p>
说着，陈母拉起了陈曦的手。</p>
陈曦下意识的身子一僵。</p>
但是，下一秒，她缓缓松下了自己有些紧绷的身子。</p>
手里熟悉的触感与温度让她之前产生的不安消弭无形。</p>
她微微弯起了嘴角。</p>
……</p>
“回家后，我们又跟小曦谈过几次关于小猫欢欢的事。”</p>
陈父面有苦涩，“我们不知道小曦的这个样子跟以前我们把恰克送走有没有关系……这次我们愈发的小心了。”</p>
“况且，小曦再次失明，正是心里最脆弱的时候。”</p>
“我们不敢刺激她，只能旁敲侧击，就算这样，只要一看到女儿的情绪有些不对了，我们就会立刻换话题。”</p>
“这样根本问不出来什么。”</p>
“几次失败后，我们放弃了。”</p>
陈父摇了摇头，“如果那只小猫欢欢能够让女儿开心的话，那么，它是不是真的存在又有什么关系？”</p>
“女儿已经看不见了，我们不想让她更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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