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子没力气了。</p>
也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p>
黑暗渐渐包裹了他。</p>
……</p>
“哥哥！”</p>
少年的心里重重一跳。</p>
“医生！”</p>
……</p>
“小旻！”</p>
“小旻！”</p>
直到被人推了肩膀，少年才愣愣的抬起头，“……妈妈？”</p>
“小旻……”</p>
女子颤抖着嘴唇，“小、小昊……他怎么样了？”</p>
……</p>
少年看了一眼手术室。</p>
然后摇了摇头。</p>
一脸的颓唐。</p>
……</p>
女子向后踉跄了几步。</p>
被男子扶住了。</p>
“不要自己吓自己。”</p>
男子强自冷静的道</p>
“医生还没有说什么……”</p>
“没事的。”</p>
“小昊那孩子不会有事的……”</p>
“不会的……”</p>
……</p>
“血……”</p>
少年喃喃，“哥哥流了好多的血……”</p>
……</p>
一声哽咽泄出了女子的喉咙。</p>
女子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p>
……</p>
等待的时间漫长又煎熬。</p>
不远处隐约有嘈杂的声音传来。</p>
但此处，却安静的让人坐立不安。</p>
少年咬住了自己的手指。</p>
……</p>
耳边的动静让少年倏然站起了身。</p>
手术结束了！</p>
……</p>
“抱歉。”</p>
走出来的医生一脸的疲惫与歉意。</p>
少年睁大了眼睛。</p>
抱歉？</p>
为什么要抱歉？</p>
什么意思？！</p>
……</p>
少年听到了妈妈的哭声。</p>
听到了拳头砸在墙上的声音。</p>
听到了很多的声音。</p>
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p>
“……哥哥……”</p>
嘶哑至极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没有听到。</p>
……</p>
再难过，离开的人已经离开了。</p>
活着的人总要好好的活下去。</p>
葬礼结束后，他第一次走进了哥哥的卧室。</p>
他要收拾与整理哥哥的房间。</p>
本来妈妈要做的，但他“抢”过了这个活。</p>
短短几天时间，妈妈苍老了很多。</p>
他看着……很难过。</p>
他知道，妈妈收拾哥哥的东西的时候，肯定会哭的。</p>
他不想妈妈再哭了。</p>
……</p>
男孩子的房间很简单。</p>
哥哥平时也有着整理的习惯，所以乍一看，其实还真没有什么好整理的。</p>
男生抿紧了嘴唇。</p>
愣了好一会才动了起来。</p>
所有的东西：衣服、鞋子、书本……都要一一用箱子收起来。</p>
……</p>
男生拉开抽屉。</p>
嗯？</p>
这是什么？</p>
圆的……</p>
男生扯下了罩在上面的布。</p>
下一秒，他愣住了。</p>
“……玉……球？”</p>
……</p>
一颗只比成人拳头略小些的玉球。</p>
在昏暗的抽屉里似乎发着幽幽的光。</p>
……</p>
哥哥临终前的话语骤然回荡在他的脑海里。</p>
男生捏紧了拳头。</p>
他竟然忘了？！</p>
他狠狠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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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太大。</p>
这几天他都过的浑浑噩噩的。</p>
目之所及都是别人脸上或同情或惋惜的神色，耳之所闻都是他人的叹息与一声声的“节哀”。</p>
悲痛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p>
……</p>
男生深深吐出一口气。</p>
他打量了玉球一会。</p>
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抽屉里取出玉球。</p>
玉球下还放了天鹅绒垫，由此可见，哥哥对这个玉球的重视。</p>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p>
直到最后，哥哥都在惦记这个玉球。</p>
……</p>
男生把天鹅绒垫也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p>
他把玉球放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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