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p>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p>
还有萧师傅跟他一起。</p>
意识到这一点后，单哲紧咬的牙关微微松开了几分。</p>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萧师傅话里的意思。</p>
生气？</p>
……</p>
嗯。</p>
他知道的。</p>
锦瑟不喜欢他提分手。</p>
一提到分手，锦瑟会很生气。</p>
锦瑟一生气，就会变得很可怕。</p>
超可怕。</p>
……</p>
萧骁看向鲛人。</p>
“你这样做只会让事态越来越糟糕。”</p>
“你看不出来吗？”</p>
“单先生很害怕这样的你。”</p>
……</p>
“这也是我。”</p>
鲛人空灵的声音在萧骁的脑海里响起。</p>
像是歌唱一般的声音。</p>
让人难以与鲛人现在的样子联系起来。</p>
……</p>
“嗯。”</p>
萧骁的声音里带出了几分叹息，“可是他无法接受。”</p>
……</p>
“……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p>
鲛人再次看向了单哲，问出了一样的问题。</p>
像是执拗的寻求一个答案的孩子。</p>
……</p>
单哲下意识抬头。</p>
然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破碎的音符。</p>
他一脸惨白的低下了头。</p>
又往后踉跄了几步。</p>
要不是萧骁及时伸手扶住了他，单哲怕是已经跌坐在了地上了。</p>
……</p>
手肘处的托扶让单哲惊悸的情绪略微和缓了几分。</p>
……</p>
“为什么？”</p>
鲛人的声音很动听。</p>
单哲有些恍惚。</p>
但是很快，他的心中生出了恼火。</p>
</p>
为什么……</p>
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p>
他全身紧绷。</p>
“你还问我为什么？”</p>
“为什么”</p>
单哲深吸一口气。</p>
“你不是人类啊！”</p>
他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叫。</p>
……</p>
“这你一开始就知道了。”</p>
相较单哲的歇斯底里，鲛人的声音冷静的过份。</p>
……</p>
“……”</p>
单哲有些被噎住了。</p>
“是啊……”</p>
他一开始就知道了。</p>
可是……</p>
“那时我不知道你的样子是这样的……”</p>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以为那个面容姣好的模样就是她的真实，结果……</p>
第一次看到锦瑟的这张面孔，他吓得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愣是发不出一点的声响。</p>
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晕过去了。</p>
可是没有。</p>
直到锦瑟变回了他熟悉的样子，直到他听到了熟悉的温柔嗓音，他失去焦距的双眼才渐渐重新有了光彩。</p>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p>
他的女朋友、那么漂亮温柔的女朋友……变成了怪物？！</p>
那个时刻，他突然想起之前只以为是错觉的一些细节。</p>
醉酒时的恐怖表情……不是他酒醉时的幻觉……</p>
他的女朋友……其实是……怪物！</p>
……</p>
他很害怕。</p>
害怕的全身都不由得筋挛起来。</p>
但是锦瑟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对待他。</p>
仍旧那么的体贴，那么的温柔。</p>
笑起来的时候-</p>
嘴角咧开。</p>
嘴唇越来越薄。</p>
尖锐的獠牙狰狞的探出，在他的眼前越来越大……</p>
啊！</p>
他尖叫着……醒了过来？</p>
单哲心跳的很快。</p>
脸色惨白。</p>
这时他听到了锦瑟从浴室传来的温柔的关怀。</p>
来不及思考，他下意识的说自己没事。</p>
待锦瑟的声音不再传来后，他近乎小心翼翼的喘了一口气。</p>
……</p>
锦瑟不能长时间的离开水，他从未有哪一刻这般的庆幸这一点。</p>
……</p>
这一惊后，单哲彻底清醒了。</p>
想到刚才的噩梦，他还是心有余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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