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陷入了安静。</p>
鲛人盯着单哲。</p>
单哲始终低着头。</p>
没有看鲛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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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骁站在一边。</p>
这场感情他只是一个聆听者。</p>
感情的事很难说谁对谁错。</p>
不过是爱与不爱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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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锦瑟不是妖怪，而是普通的女孩。</p>
单哲的表现大概要被人骂一声渣男了吧？</p>
当时追求时甜言蜜语，后面分手时百般借口。</p>
不过，要是锦瑟是普通的女孩，单哲就不会想着要分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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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锦瑟是妖怪。</p>
那么众人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p>
人妖殊途，有时候不是说偏见。</p>
而是事实。</p>
单哲说的那些都是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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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再度恢复女子容颜的面上神色淡淡。</p>
垂下的眼睫很长。</p>
在眼底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p>
它收回了看着单哲的视线。</p>
水里的容颜很美。</p>
它拨了拨水。</p>
骤起的涟漪让它的脸破碎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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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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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一直竖起耳朵等待着对方答案的单哲有些没反应过来。</p>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p>
他太紧张了。</p>
心脏跳得又快又大声。</p>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p>
是锦瑟跟他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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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手。”</p>
这次，鲛人明确说出了这几个字。</p>
仍旧淡淡的语气似乎说的不是分手，而是一件再过微不足道的小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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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清楚了！</p>
单哲遽然抬起了眼。</p>
眼中映出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容颜。</p>
曾经让他深深迷恋的容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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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单哲没有躲闪。</p>
他睁大眼睛。</p>
“锦瑟，你刚才”</p>
单哲的喉结上下滚动。</p>
他没有听错吧？</p>
他握紧拳头。</p>
压抑自己就要沸腾翻涌的情绪。</p>
“你同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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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鲛人点头。</p>
看着单哲的眉眼间一派清冷。</p>
这让本就气质有着几分虚幻的鲛人愈发有了不真实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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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骁想到了童话故事中化成泡沫的人鱼公主。</p>
他微微摇了摇头。</p>
鲛人不是人鱼公主。</p>
它也不会化成泡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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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哲激动的情绪一顿。</p>
他有些讪讪。</p>
“”</p>
嘴唇蠕动，本来在喉咙口的再次确认的话也说不出来了。</p>
他终于实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p>
他跟锦瑟分手了。</p>
他很高兴。</p>
他没有后悔。</p>
只是</p>
一切尘埃落定后，心里难免还是有了几分怅惘。</p>
锦瑟“不是妖怪就好了……”</p>
单哲喃喃。</p>
不是妖怪的话就没有了所有的问题。</p>
不是妖怪的话，他大概已经跟锦瑟结婚了。</p>
他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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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如果。</p>
锦瑟是妖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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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哲无声叹了一口气。</p>
心里有些五味陈杂。</p>
“我先出去了。”</p>
他有些不敢面对锦瑟。</p>
不是因为惧怕。</p>
而是别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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