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妈妈都不要你了……”</p>
“你就是一个孤儿了。”</p>
孤儿……</p>
男孩本能的对这个词感到害怕。</p>
他不要成为孤儿。</p>
他要跟妈妈在一起。</p>
……</p>
“那就不要丢了。”</p>
灰发女生对于男孩的话半知半解。</p>
但这并不妨碍她得出这个结论。</p>
……</p>
男孩苦笑。</p>
“不丢试卷……”</p>
“妈妈看到这个成绩也会生气的……”</p>
……</p>
“为什么？”</p>
灰发女生歪了歪脑袋。</p>
“妈妈好容易生气啊。”</p>
怎么这样也生气？那样也生气的……</p>
……</p>
“才没有。”</p>
男孩不高兴灰发女孩这样说他的妈妈。</p>
“妈妈才没有很容易生气。”</p>
“妈妈可好了……”</p>
在爸爸还在的时候，妈妈在他的记忆中几乎都没有怎么发过火。</p>
偶然他调皮捣蛋或者马虎做了错事，妈妈就会佯装生气的点点他的额头，板着脸教育他。</p>
但一看到他眼睛红了或者乖乖认错了，妈妈立马就会笑开了。</p>
他喜欢以前的妈妈。</p>
很喜欢。</p>
他好希望妈妈快点变回以前的样子。</p>
因为妈妈变得不像妈妈了，他甚至对爸爸有了些埋怨。</p>
都是爸爸害的妈妈这样……</p>
妈妈明明不是这样的……</p>
他想要以前的妈妈……</p>
……</p>
男孩抽了抽鼻子。</p>
“……是我没考好……”</p>
男孩的声音透出一丝沙哑。</p>
……</p>
“你没有考好，所以妈妈会生气？”</p>
灰发女孩总结了男孩的话。</p>
……</p>
“嗯。”</p>
虽然觉得他们的对话好像有些怪怪的……</p>
男孩皱了皱眉头。</p>
还是点了点头。</p>
灰发女生说的没错。</p>
是他考砸了。</p>
所以妈妈才会生气。</p>
要是他考的很好……</p>
妈妈就会露出开心的笑容吧？</p>
一想到这里，男孩的心里跟火烧了似的。</p>
他怎么会没有考好？</p>
他明明一开始就想用自己的好成绩让妈妈开心的……</p>
……</p>
“那就是你的错了。”</p>
灰发女孩自然而然的得出了结论。</p>
……</p>
男孩：……</p>
他无法反驳。</p>
也不反驳。</p>
是他的错。</p>
他捏紧了五指。</p>
眼角有些发热。</p>
他为心里的些许失落感到羞耻。</p>
他竟然在期待能得到对方的安慰？</p>
……</p>
可是……</p>
他真的很想得到安慰。</p>
妈妈的失常、朋友的疏离……</p>
很久没有人给他安慰了。</p>
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他情绪的低落。</p>
他突然用力睁大了眼睛。</p>
不能哭。</p>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湿了。</p>
但是只要眼泪不流下来……</p>
就没有人会发现他哭了。</p>
他已经在这个陌生的灰色头发女孩面前够丢脸了……</p>
他不想更丢脸。</p>
也不想自取其辱。</p>
……</p>
一阵悠扬的音乐传入男孩的耳中。</p>
男孩一怔。</p>
他茫然抬头。</p>
……</p>
灰色头发的女孩随手摘了一片枫叶放进嘴里。</p>
下一秒，清脆婉转的旋律从枫叶上响起。</p>
……</p>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灰色头发的女孩取出了嘴里的枫叶。</p>
它看向男孩。</p>
“好听吗？”</p>
这是它随意吹出的小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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