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懊悔之类的情绪，他当时心里更多的情绪是埋怨。</p>
埋怨爸爸为什么不自己学习琵琶、反倒把自己对奶奶的孝义强加到他的身上？</p>
爸爸这样不是太狡猾了吗？</p>
……</p>
“但不知道是不是对我彻底失望了……”</p>
老人抿了抿嘴唇。</p>
“我不再学习琵琶后，爸爸也没有再跟我说起关于琵琶的任何话题。”</p>
“他不提，我也不提。”</p>
“这事就这样过去了。”</p>
他也没有机会……</p>
没有机会什么呢？</p>
老人愣了。</p>
他突然发现，以他那时候的脾气，就算给了他机会，他很有可能只会把情况变得更糟。</p>
而到了今天，他的爸爸已经走了好几年了。</p>
也许爸爸早就忘记了这件事。</p>
也许还记得……</p>
他不知道……</p>
也无从得知了。</p>
……</p>
老人双手紧握。</p>
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手背。</p>
过去那么多年的事情了……</p>
事到如今，他再来懊悔……真的太迟了。</p>
也没有必要。</p>
……</p>
老人缓缓吐出一口气。</p>
之前不说还不觉得……</p>
现在他既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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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捏了捏自己的指骨。</p>
“年轻人。”</p>
他看着这个胆子很大的孩子。</p>
毕竟，敢直接来找陌生人询问他的隐私，这个孩子是有些胆大的。</p>
或者说，是有些厚脸皮的。</p>
“你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p>
“当时我应该学一下琵琶的……”</p>
“这样奶奶在天之灵会觉得高兴……爸爸……也会觉得高兴。”</p>
“我也不会跟人打架……”</p>
老爷子的神色有几分愣怔。</p>
如今想来，他那时的反抗就是孩子气的叛逆。</p>
其实根本没有必要。</p>
……</p>
“老爷子。”</p>
萧骁等老人说完才开口。</p>
“没有如果。”</p>
他看着老人。</p>
“所以你说的这些都没有意义。”</p>
……</p>
老人的童孔有一瞬间的紧缩。</p>
良久……</p>
老人的嘴角有些颤抖的翘了翘。</p>
“你可真是不客气。”</p>
他以为……</p>
这个年轻人会安慰他。</p>
会让他放宽心。</p>
会说他的奶奶还有爸爸不会怪他</p>
结果……</p>
他好像迎来了当头棒击。</p>
……</p>
老人摸摸自己的额头。</p>
“你可真是……”</p>
狠心。</p>
……</p>
“我只是希望您不要耿耿于怀自己当时的选择。”</p>
萧骁微微笑了笑。</p>
正如他刚才说的，没有如果。</p>
过去已定，时光不可追。</p>
无用的缅怀与假设毫无作用。</p>
“您不需要为难自己。”</p>
……</p>
老人又是一怔。</p>
不过很快，老人眼睛的焦点重新落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p>
“……你说得对。”</p>
“都过去多久的事了……”</p>
他何必要再次自寻烦恼？</p>
……</p>
“冒昧问一句。”</p>
萧骁的眉眼微微弯了弯。</p>
“您跟您父亲的关系好吗？”</p>
……</p>
“当然。”</p>
老人脱口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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