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祈年的手，落在顾云汐的额头上。</p>
指尖，慢慢往她眉心上移过去。</p>
没有人知道他给顾云汐下的蛊，下在哪个位置。</p>
只有他自己清楚。</p>
头痛，眼瞎，或许，都和他下的蛊毒有关。</p>
若早知道他的蛊会让她痛苦不堪，当初，他是不是还能如此冷漠的对她下手？</p>
“我怎么会知道，有一日，竟会在意你这女人？”</p>
更不会想到，这一日，来的如此快。</p>
“若是给你解开，你就会立即离开我，是不是？”</p>
他的指尖还是停顿了下来，心，沉甸甸的。</p>
笑，是笑自己的多情，也是，笑自己的傻。</p>
这不是在亲手将她推开吗？</p>
可她现在是头疼，眼睛看不见，下一步会是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楚。</p>
继续让蛊毒留在她的身体里，最终，会不会害她香消玉殒？</p>
死这个字，在脑海里闪过，心脏，瞬间疼到麻木的地步。</p>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p>
是第一次看到她鬼斧神工的设计图，还是，第一次上她的当，又或是，一次次被她骗得伤痕累累？</p>
他算不算是受虐狂？被骗了一次又一次之后，竟然，喜欢上这个欺骗他的女人。</p>
若不是喜欢，为何在落崖那一刻，最先想到的，是不让她受伤？</p>
他这种人，习惯了冰冷，阴暗，森寒，从有认知以来，就从未有人教过他如何去爱。</p>
他只知道，如何去恨，去报仇，去设计，去斗争。</p>
他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爱。</p>
长指，慢慢又回到顾云汐的眉心，这次，沐祈年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p>
竟忽然低头，在顾云汐的额角上亲了一下。</p>
之后，他长指一甩，指尖被自己真气所伤，划出来一道血痕。</p>
鲜血落在顾云汐的眉角上，沐祈年的指尖也摁了下去，真气，瞬间凝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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