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汐说不出半个字。</p>
他为她铺好了前路，却从未想过他自己的将来。</p>
好一会后，顾云汐才道：“我走了，你怎么办？”</p>
“我去找父皇。”他还是西陵的三皇子，父皇至少会保护他。</p>
“他真是你的父皇吗？”顾云汐心里，却一团乱。</p>
沐祈年闻言，脸色骤然一变：“你说……什么？”</p>
“没什么。”他说是，那便是吧，虽然，她心里已经有了无数的想法。</p>
但只要他不说，她就不深入去猜测，也不会去验证些什么。</p>
顾云汐抬头，看了下窗外的夜色，琢磨着时间。</p>
“现在开始休息，时间应该是可以了。”</p>
她站了起来，给他铺了下被子。</p>
“睡吧，明日一早，或许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得要将精神养好。”</p>
沐祈年乖乖躺了下去，却始终是心事重重。</p>
“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会过去。”</p>
顾云汐握了握他的手。</p>
沐祈年却下意识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p>
顾云汐瞅着他，有些无奈：“怎么现在连碰你一下都不行了？”</p>
“只是不想……要你的同情。”沐祈年这话，并没有半点怨念，仿佛只是在说着天底下最寻常的事情。</p>
也是，世事。</p>
他浅笑，虽然笑意有一丝苦涩：“汐儿，我为你做的一切，我心甘情愿，我也不过是在取悦自己，想要按照自己的心思去做事。”</p>
“不用觉得有负担，也不必对我愧疚，我不要你的愧疚，更不要你的可怜，你明白吗？”</p>
“你觉得我连命都不要，想要跟你一起离开，是因为可怜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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