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大致能猜到你的帝兵是什么东西，你却对我的帝兵一无所知，相互交换瞅几眼，你还是赚了的。”</p>
顾白水没有再和苏新年闲扯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p>
他只是指尖微微用力，在手里的木雕上刻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然后低垂着眼帘说了一句话。</p>
“师兄，如果我告诉你，师傅在临死前根本没和我讲过什么帝兵和腐朽大帝的事情，你会信嘛？”</p>
树荫外的俊秀少年无奈的笑了笑，觉得自己的小师弟还是太不老实了些。</p>
但当他转头看到那铺满在地上的木雕的时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沉默了下来。</p>
“其实，也有道理的。”</p>
“以你的修为连收纳帝兵也做不到，师傅那时候把帝兵给你，完全是没意义的事情。”</p>
顾白水安静了片刻，然后说道：“有没有可能，其实师傅根本就没给我什么帝兵，或者他留给我的帝兵还被藏在禁区里？”</p>
苏新年眼皮动了动，看着树荫里的顾白水，突然咧着嘴无声的笑了笑。</p>
“师弟。”</p>
“嗯？”</p>
“你这还是露陷了啊。”</p>
顾白水身体一顿，抬起头看着的那个站在阳光下身穿白衣的二师兄。</p>
白衣轻飘，把阳光反射到了树荫里，让他总觉得树外的那个白色人影有些莫名的刺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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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p>
“那晚，我和你不都看见它了吗？”</p>
苏新年平静的说道：“破庙外，密林里，我其实看的很清楚。”</p>
“那具红毛老尸，不就是师傅留给你的腐朽帝兵嘛？”</p>
庭院里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p>
风默树止，夏蚕噤鸣。</p>
许久之后，树下的雀斑少年才慢慢的抬起了头。</p>
“那你为什么……”</p>
“为什么装作看不到？”</p>
苏新年伸出右手，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p>
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竟然诡异的翻转了过去，露出了眼球后面另一双妖异的白色竖瞳。</p>
“师兄我其实在很久以前就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见看不清的东西，天生异瞳，这是只有我们几个人和师傅才知道的秘密。”</p>
“但我看见的东西再多，也始终没办法彻底看透人心。”</p>
苏新年眼睛闭合，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初，和常人无异。</p>
“师弟，其实你身后跟着什么东西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p>
“腐朽大帝的帝兵跟在你身后，就证明你是腐朽大帝转世？”</p>
苏新年摇了摇头：“师兄我没这么浅薄武断，凡事都要讲个因果证据。”</p>
顾白水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在我身上找因果？”</p>
“是啊。”</p>
苏新年说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证实师弟你和腐朽大帝的关系呢？除了你自己之外，谁都没办法证明，那具红毛老尸也一样。”</p>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师弟你竟然真的害怕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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