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还走错了支流，赤土之森隔壁的荒郊野岭转了一圈。</p>
第一天刚出发的时候，顾白水还没有适应自己的圣人境界，御空而行，声势浩大。</p>
一路南行，把天上的整个云层都破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吓得那些地面上的修士和妖兽都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p>
后来他收敛了气息，沿着洛水河飞掠了半个时辰，看到身下的地形逐渐开始复杂多变，从平原渐渐变成了丘陵和曲折山脉。</p>
顾白水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落在了山林里，拧着眉头回想起了自己二师兄曾经施展过的一道圣人境界独有的术法。</p>
缩地成寸，一步千里。</p>
顾白水之前没学过，但眼中道德金光流转，他下意识的记起来了苏新年在长安城外的每一个动作和气息变换。</p>
然后他走了几步，就学会了。</p>
这种极其实用，但很需要悟性的圣人术法，在顾白水的眼里很快就被拆解成了细碎的步骤和法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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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生风，顾白水走了半日之后，甚至比苏新年还要洒脱写意。</p>
缩地成寸之术，从初窥门径到炉火纯青，顾白水只用了一个下午。</p>
这种表现，很难形容出来这个年轻圣人的悟性，只能说的确比他那个二师兄要强得多。</p>
不是拉踩，只是说出事实而已。</p>
顾白水即便走错路了，沿着另一条支流在荒山野岭几处空荡荡的老村鬼寨里转了几圈，还是在第二天落日之前赶到了赤土之森。</p>
唯一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座森林好像大的有点儿离谱，泥泞潮湿，人影稀疏。</p>
而且缩地成寸的术法在这里也不好用，一不小心就会撞碎好几颗大树。</p>
顾白水就放下了脚步，慢慢悠悠的穿行在林子里，偶尔发发呆，偶尔在脑子里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p>
比如二师兄现在的本体在哪里，比如大师兄和上一任的瑶池圣女是不是真的要结亲了。</p>
比如自己那个小师妹有没有离开禁地，也比如……从深山老林里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p>
是的，顾白水觉得自己好像又撞鬼了。</p>
为什么总是自己？</p>
他之前走错了路，闯进了深山老林里的几座空荡荡的鬼村。</p>
鬼村里面空无一人，看上去荒废了很久，不过每一个村子的最中心都有一间很大的老宅子。</p>
门户紧闭，阴森幽静。</p>
如果是以往的顾白水，他会二话不说转头就走。</p>
但现在他成圣了，根本没惯那老宅子毛病。</p>
每一个村子，每一个老宅，甚至是老宅子里的每一间屋子，都留下了这个年轻圣人的脚印。</p>
他大手一挥，想把鬼村里的每一只鬼都揪出来聊聊理想和未来，然后物理超度一下。</p>
但很可惜，鬼村里不闹鬼。</p>
也可能是在比鬼嚣张的年轻圣人面前，根本不敢闹鬼。</p>
顾白水觉得没啥意思，就转身离开了那几个死寂阴森的村子。</p>
然后，有一个东西从村子里面偷偷的跟了出来。</p>
顾白水很清楚它在跟着自己，离得很远，不敢靠近。</p>
但顾白水也没在意，他想先把那玩意儿带到赤土之森里，然后和它慢慢玩耍玩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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