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没说话。</p>
他明白小师弟的意思。</p>
林清清身处黄粱，当然没有人能找的到她。</p>
但几千年前林清清回来了？</p>
她又藏在了哪里？</p>
这一次，顾白水没有解释，而是对张居正问了一个问题。</p>
“师兄，你这辈子……回过梦宗几次？”</p>
张居正愣了一下，眼神困惑，陷入了无声的沉默之中。</p>
“梦宗遗迹，随着紫微大帝的死亡定格在了一个固定的时刻，没有准帝境界的修为，就没办法把它从梦境深海里捞出来。”</p>
这是张居正给出的答案，他此时的确是准帝了，人族近几万年最年轻的准帝。</p>
同时这也印证了顾白水的猜想。</p>
“所以你根本就没回来过几次，是吗？”</p>
张居正点了点头。</p>
准确的说是只有一次，那天的梦宗下了一场很大的雨。</p>
朦朦胧胧，雨丝如幕。</p>
张居正坐在这面石壁前发呆了很久，然后就离开了。</p>
这个梦被创造的太真实，有太多太多熟悉的面孔，有太多太多刻入灵魂的建筑和风景。</p>
张居正不敢睡太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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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只有醒来之后，才知道自己睡了一觉。</p>
“但师兄，你知道我第一次来到梦宗的时候，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p>
张居正的身体顿了一下，凝视着石壁外的小师弟，慢慢的摇了摇头。</p>
顾白水也是想了想，才迟疑说道：“其实我也没太听清楚。”</p>
“我没听清她叫我了师兄……还是师弟。”</p>
“也没听清她叫我李眠柯，还是顾白水。”</p>
夜风骤起，石壁里的那个人影突然就一动不动了。</p>
这是一个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p>
因为几万年前生活在梦宗的林清清，不可能认识这个时代的顾白水，她也不可能预见到几万年后，长生一脉会有一个小师弟。</p>
除非。</p>
“师兄你忘了，梦宗除了你以外，还有一个人也修行过大梦典。”</p>
“她回来过，可能再也没有离开，独自一个人在几万年前生活了很久很久。”</p>
除了师兄外，某个回到这个世界的梦宗师妹，也很怀念记忆里的生活。</p>
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p>
林清清回来了，把自己埋在了梦宗的泥土里，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p>
这里的时间不会一直向前，所以她不用背叛师兄，可以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p>
没有人会死，这再好不过了。</p>
偶尔下雨的时候，梦宗遗迹和现实相触，她的灵魂在梦宗醒来，去往北方的一片草原上伸伸懒腰。</p>
“这不是凭空猜想，师兄，我有证据。”</p>
石壁里人影波动，一双视线穿过遥远的虚空，落在了顾白水的手心里。</p>
他手里有很多小物件，石塔假山、神庙阁楼……</p>
这些祭器，张居正很眼熟。</p>
每一件，都能在梦宗的山野里找到它的原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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