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计划，只凭我俩很难闯回禁区，再把长生树上知天水的叶子摘下来。”</p>
“我们需要帮手，梦星河，或者是二师兄。”</p>
顾白水说：“不过二师兄现在正处于夺舍天水灾厄的关键阶段，把自己关在两个地方，一处在东洲，另一处在摇光圣地。”</p>
“夺舍彻底结束之前，师兄不太可能从龟壳里钻出来。”</p>
“所以，只剩梦星河了。”</p>
林清清抿了抿嘴角，有些犹豫。</p>
顾白水的意思是找梦星河帮忙，林清清听到的内容是……利用梦星河作刀，驱虎吞狼，去杀知天水。</p>
但这样一来，三人同盟就变成了四个人，多了一个人。</p>
林清清看了眼顾白水，试探的问道：“然后呢？”</p>
然后是卸磨杀驴，先杀知天水，再杀梦星河吗？</p>
这个计划虽然有效，却毒辣了些。</p>
林清清是这么想的，但顾白水却面无表情的张了张嘴，说了下一步，完全出乎了她意料的一步。</p>
“然后，拉二师兄入伙，我们四个……去杀我师妹。”</p>
林清清怔住了。</p>
她站在原地，看着那眼帘低垂的年轻人，许久都没回过神。</p>
杀师妹？</p>
他是长生一脉的小师弟，下面只有一个师妹，姬絮。</p>
林清清的眼神有些复杂和怅然，虽然她也清楚，长生弟子的命运就是这样，相互厮杀，手足相残，最终一生一死。</p>
但从顾白水的口中说出这句话，她不知怎么，还是会觉得有些别扭。</p>
“杀知天水要我们三个人，杀姬絮，还要再多一个你二师兄？”</p>
林清清不太理解：“这是什么道理？”</p>
“很简单。”</p>
顾白水侧了侧头，抬眼说道：“师姐你说老一代的长生弟子不容易死，但我觉得，我们这一代可能更麻烦。”</p>
“我师妹，应该比知天水更难杀。”</p>
顾白水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道理。</p>
知天水活了十万余年，姬絮和他相比连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都算不上，更何况这个长生一脉的小师妹。只不过是区区的圣人境，天赋再高，现在也是最柔弱的一个。</p>
但林清清不是很了解这一代的长生弟子，所以她也没再多问。</p>
现在的长生弟子们，所处之地和境遇各不相同。</p>
苏新年和张居正都被困在某个地方，苏新年自困，相对来说自由些，但短时间内也腾不出手。</p>
姬絮和知天水都是庙堂的掌舵者，东洲知天水渡劫的时候姬絮也露过面，他俩之间有利益往来，算是同一阵营。</p>
梦星河本来也是庙堂的一员，但现如今他游离于庙堂之外，立足于一个微妙模糊的中间地带。</p>
最后是林清清和顾白水，两人联手，身处暗处，可伺机而动。</p>
先把知天水斩草除根，然后再清理掉姬絮这个不确定的因素，的确是一个很合理的计划。</p>
但林清清还是有一点担心，也有些好奇。</p>
她眨了眨眼，看着顾白水，轻声问道：“下得了手吗？”</p>
“你说知天水？”</p>
顾白水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下得了手。”</p>
林清清知道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摇了摇头，捅破了这层纸。</p>
“你师妹，下得去手吗？”</p>
“……”</p>
顾白水没再说话。</p>
林清清很好奇这个问题，甚至有些自己没意识到的执着。</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