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年站在原地，看着雨中那个执拗消瘦的长发人。</p>
他安静了很久很久，然后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p>
“你应该知晓浑噩星域里的所有灾厄？”</p>
“……圣人王境之上。”</p>
陈画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大灾厄的同族，我都有印象。”</p>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盒子？”</p>
苏新年抬头，直视着陈画的脸。</p>
他没什么表情，两眼眯起，有些认真。</p>
陈画想了一会儿，缓缓摇头：“没有，浑噩星域，没有出现过盒。”</p>
苏新年沉默了，手指悄然攥紧，又一次确认：“从未出现过？”</p>
“没有出现过。”</p>
陈画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p>
浑噩星域里没有盒，那种灾厄很罕见，但的确没有出现过。</p>
苏新年不再回应了。</p>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疲倦，转过身，向后走去。</p>
陈画一怔，随即跟上去，伸出手，问：“你还没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该怎么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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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它一眼。</p>
“你想错了。”</p>
“什么意思？”</p>
“你想错了很多。”</p>
苏新年说道：</p>
“我和师弟是长生弟子，但和师傅的关系不怎么好。”</p>
“长生弟子，终会长生，这个说法也不对……外面流传的版本其实是长生弟子，不得善终。”</p>
“……”</p>
“而且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在这之前，我只感觉到浑噩星域被锁住了，从外面锁得很死，根本打不开。”</p>
“直到现在，我才大概弄清楚……师傅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p>
苏新年仰头看雨，表情怅然无奈，瞳孔深处却像一潭死水，偶尔掀起阵阵波纹。</p>
陈画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下意识的追问：“没办法离开？”</p>
“离开农场吗？”</p>
苏新年眼皮动了动，然后看着陈画，开口说道：“其实你已经离开了。”</p>
“这里不是浑噩星域，离得很远。”</p>
陈画怔在了原地，表情茫然困惑，轻声自语着：“已经离开了？”</p>
“农场外都是自由，你只是想脱离那个监牢，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p>
苏新年耸了耸肩，说：“没来过这个世界，就自己去玩玩儿吧，长长见识，换个生活。”</p>
他不担心陈画会饿死。</p>
至少这家伙长得很好看……好看的夸张。</p>
“你这张脸，就算什么都不会，做个顶级牛郎也毫无压力。”</p>
“那你呢？”</p>
陈画看着苏新年走远，回到了门口，问了一声。</p>
“我有事儿要忙。”</p>
苏新年敲了敲门。</p>
门里，耳朵贴在门上，认真偷听的许夏退后一步，然后拧开把手，从门缝里探出了一个小脑袋。</p>
她乐呵呵的，还主动问陈画：“进来坐坐？”</p>
没等陈画反应，苏新年就不动声色的把那个脑袋推了回去。</p>
“不用了，人家很忙。”</p>
许夏不服气：“忙什么？”</p>
“做牛郎。”</p>
……</p>
“砰~”</p>
大门关上了，</p>
雨里只剩下陈画一个人，愣愣出神，无言沉默。</p>
他皱起眉头，好像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p>
“牛郎……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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