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和长生之间的关系，没人知道，像是两条互不干预的平行线，知道彼此的存在，也仅此而已。</p>
但黑水能创造出“意外之物”，不在长生的掌控之内，这也是顾白水最该抓住的机会。</p>
“那要怎么走两条路呢？”</p>
黑衣人提出了一个疑问：“你有什么想法？”</p>
顾白水的回答很简单：“先走一条，再走另一条。”</p>
两条路都是断路，那就只能先打通其中一条，再补上另一条路了。</p>
黑衣人轻轻颔首，再追问：“先走哪一条？”</p>
这次顾白水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慢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的一层层天。</p>
“这就不应该了，”</p>
黑衣人懂了顾白水的意思，摇头反对：“你很清楚，断桥那条路，才是最稳妥的选择。”</p>
“吃掉两只灾厄，走到彼岸，白水灾厄降生之后，再打通三十三层仙宫劫，就不是什么问题了。”</p>
“届时你一人身具两条至尊路，准帝之境，也无敌手。”</p>
“如今强行渡劫，玉清天上的诡异不祥，你根本毫无把握，何苦呢？”</p>
黑衣人絮絮叨叨，</p>
顾白水却自顾自的走出了仙宫。</p>
他懒得解释，只是反问：“这劫，还剩多少？”</p>
“两步。”</p>
黑衣人叹了口气：“断心魔，通玉清，劫难圆满。”</p>
“那行。”</p>
顾白水无多言，翻手拍碎了屋檐下的黑衣人，黑气飘渺成烟，声音轻飘荡起。</p>
“我在上面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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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三十一层天。</p>
顾白水回到了这里。</p>
下面的三十层仙宫外，都有一个黑衣人，也都被他随手拍碎了。</p>
“挺有效率啊。”</p>
第三十层天的黑衣人慢慢探头，从殿里走了出来。</p>
他晃晃悠悠，斜倚在门柱上，眼皮一抬，看着殿外的顾白水。</p>
“三十多个我，都快被你干完了……能给我留一条命，再苟活一下吗？”</p>
顾白水摇头，抬手碾碎了心魔的最后一缕残魂。</p>
黑衣人怅然无奈，摇头苦笑：“那，再见。”</p>
……</p>
第三十三层天，</p>
顾白水走过了玉清天的天门。</p>
他回到了那座死寂的广场，再见了成百上千具，背对着自己的丧吊仙尸。</p>
这次，顾白水迈步向前，没有犹豫。</p>
于是，有一阵阴风吹过，</p>
最外围，一具苍白色的尸体，如纸人一样沙沙作响，缓缓转过了身。</p>
瞳孔死寂灰暗，它只是看着顾白水，瘆人发麻。</p>
这具尸体没有脸，模糊一片，浑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p>
顾白水停下脚步。</p>
那具尸体抬起了一只手臂，然后……摇了摇手掌。</p>
“又见面了。”</p>
顾白水沉默，看着那具开口的尸体。</p>
“不是说，你只管三十二层？”</p>
尸体笑了：“可这里，只有三十二层。”</p>
“……心魔，怎么可能不骗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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