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空虚，星光被太阳燃烧殆尽。</p>
不过也有浓郁的星光在体内滋生，流入星河相的体表，使其再次稳定。</p>
星河相恢复了一片漆黑的模样，稳定沉寂，毫无波澜。</p>
顾白水慢慢抬眼，看着无面尸群再次围了过来。</p>
再过一会儿，他还是难逃被围攻的结局。</p>
尸体好像真的杀不完，杀的越多，活过来的更多。</p>
“会被耗死的。”</p>
这句话，无面尸说了好多次。</p>
顾白水眼神一动，察觉到了其中不一样的意味。</p>
“如果尸体杀不完，那该杀的东西，可能不是尸体。”</p>
是什么呢？</p>
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让尸体苏醒、复活？</p>
顾白水慢慢低下了头，看着脚下……那滩土黄色的泥浆。</p>
星河相的手臂上，也沾染了一层泥浆。</p>
刚刚有具尸体，抓住了它的手臂，然后被焚烧成灰……泥浆留了下来。</p>
“尸体，死了很多。”</p>
顾白水侧了侧头，眼神奇怪：“但这些泥浆，好像一点都没有少。”</p>
不管是古神术的碰撞，还是星河相的琉璃太阳……把无面尸挫骨扬灰，但这些泥浆，却始终完好无损，一点都没有受到伤害。</p>
顾白水抬了抬眼，看着那些走来的无面尸，它们趟在黄泥中，原本如纸人般摇摇晃晃，但走着走着，脚步忽然变得稳定有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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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身躯被填满，支撑起来了一样。</p>
顾白水沉默半晌，有了一个想法。</p>
他闭上眼睛，瞳孔里的星河散去，血肉在体表滋生，转瞬之间，就恢复成了人的模样。</p>
顾白水与梦星河不同。</p>
他不只有星河，还有一只三头六臂的血肉灾厄。</p>
脱下皮囊，以星河相战斗搏杀。</p>
那只血肉灾厄也没闲着，默默的织出一张新的血肉皮囊，留给白水再穿上。</p>
“有什么意义呢？”</p>
无面尸看到那个人睁开眼睛，放弃了星河相。</p>
它不懂这家伙在做什么，催动尸群，挥洒古神术，把那人再次撕成了碎片。</p>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p>
无面尸愣在了原地，尸群也停了下来，转首四望，失去了目标。</p>
人没了。</p>
撕碎皮囊之后，顾白水彻底的消失了。</p>
人间蒸发一样，转瞬成空。</p>
空？</p>
无面尸有些狐疑，它似乎在顾白水消失前的那一刻，看到了一双完全透明的眼睛。</p>
瞳孔深处什么都没有，只有空白。</p>
“空相。”</p>
凉风吹过玉清天，一切都变得寂静沉默。</p>
如一场闹剧般，突然结束。</p>
尸群找不到顾白水，摇摇晃晃，兜兜转转，最后一起转头……把目光，聚在最后的无面尸脸上。</p>
无面尸流出了一滴冷汗，退后两步，摊了摊手：“你们盯着我，我也找不到啊。”</p>
尸群却沉寂无声，默默挪动脚步，朝着……无面尸围了过来。</p>
它们……想杀它？</p>
“这样啊，”</p>
虚无的地方，有人呢喃自语。</p>
“你也是玉清天上的异类？”</p>
“装的真好。”</p>
空相没出声，只是看着那些尸体聚拢成堆，背对着自己。</p>
他默默退了一步，退进了屋檐下……退到了玉清殿的门口。</p>
祸水东引，浑水摸鱼，然后，引狼入室……呸，登堂入殿。</p>
“我可进去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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