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二师兄从青铜门里出来，我想不出任何理由。”</p>
“没道理，他没道理做这样的选择，即使他知道门外会发生什么，也不该如此……”</p>
苏新年，从来自私懒散，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p>
可是为什么呢？</p>
为什么那个老人笃定，二徒弟会出来？</p>
无面尸想不通，</p>
因为顾白水也找不到理由。</p>
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概只有苏新年自己知道。</p>
而这个决定，也是一个残忍的结局。</p>
“重逢之后，是别离。”</p>
“你二师兄从门里出来，就再也回不去了……”</p>
无面尸看着顾白水：“你去过门后的那个世界，所以很清楚，门内外是两个轮回，进或出，也只有一次机会。”</p>
离开之后，青铜门拒绝了顾白水，消失的无影无踪。</p>
那时他就意识到了一件事：门内外，意味着永别。</p>
“青铜门建在仙尸脑海里，你和他都回不去了……仙尸死后，那扇门也会崩塌……两个世界唯一的交点，被彻底抹除。”</p>
这是那个老人的安排。</p>
既然从门内出来，就不要再回头了。</p>
许夏，会在门里活着；苏新年，可以在门外死去。</p>
什么是悲剧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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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年后的重逢，从今往后的离别。</p>
“你二师兄啊，捡起丢失的一切，可很短暂，现在……又全弄丢了。”</p>
他再也找不到了。</p>
苏新年是一个迷路的人，找不到回去的路，也寻不到走丢的人。</p>
门内的女生，或许还会等着。</p>
但还有什么意义呢？</p>
门外的男生，也该死了。</p>
无面尸转过身，脸上突然浮现出了清晰的五官，是一个清秀的少年。</p>
面带无辜，但如今看起来却有些可恶。</p>
他看着顾白水，无比嘲弄的笑着：“这都是因为你啊。”</p>
“如果没有你，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每个人都有圆满的结局。”</p>
“可现在，都毁了。”</p>
它抬起了一根手指，神座上的老者，抬起头。</p>
玉清殿震动，黄泥汹涌而来……彻底淹没了，无动于衷的顾白水。</p>
……</p>
沉沦，向下沉沦。</p>
顾白水很清醒，身体各处被湿软的泥土挤压，只能感觉到无尽的黑暗。</p>
黄泥，像是通向另一个世界，一直掉落，再也回不来。</p>
问题是，顾白水懒得反抗。</p>
积蓄已久的疲惫，如潮水泥浆把他淹没。</p>
他很累很累，疲倦的睁不开眼睛，也不愿意去思考。</p>
太累了。</p>
那就这样吧，</p>
睡一觉，醒来之后什么样，就是后来的事了。</p>
睡个几千年，</p>
或许，不用醒，也挺好的。</p>
……</p>
不知道过了多久。</p>
一只手，伸进了海水里，捞起了一具溺死的尸体。</p>
手的主人愣了愣，疑惑的挑了挑眉。</p>
“师弟，死了？”</p>
不对吧。</p>
要不要给他一巴掌，试试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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