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因为她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一睡就是好多年，再醒来，野岭也没什么变化。</p>
直到不久前，陈小渔回到了这里，</p>
她得知了白雪公主的情况，思索再三，提出了一个没人想过的问题。</p>
“你一睡不醒，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对苹果过敏啊？”</p>
野岭的林子里有很多果树，每年深秋，都会长出诱人的红苹果。</p>
其他的洞穴妖怪常摘来吃，也没出现过问题。</p>
只有白雪公主，秋天吃完苹果，就昏昏沉沉的冬眠好多年。</p>
陈小渔在某个人的身边待了好久，大概是变聪明了。</p>
她提出一个机智的想法，一脸认真。</p>
白雪公主怔了怔，蹙眉苦思，再没吃过一口苹果，然后……一直保持清醒到现在。</p>
“苹果有毒啊。”</p>
这谁能想到？</p>
回到现在，</p>
面对白雪公主的关心，陈小渔也不知该怎么回应。</p>
她不太想说关于顾白水的事，特别是对野岭这些从未离开，置身事外的朋友。</p>
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p>
不过幸好，学好不易，学坏简单。</p>
一条小鱼学会了某个年轻人张口就来的本事。</p>
她轻咳一声，小脸正经：“我在想，活着的意义。”</p>
白雪公主愣了一下，这么有深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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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渔眨眨眼，暗自偷笑。</p>
她很满意自己的机智，还来了劲儿，想给这位嗜睡的朋友一点关于哲学的震撼：“人为什么活着呢？”</p>
陈小渔其实也不知道……她是妖。</p>
白雪公主蹙着眉，不声不响。</p>
许久，</p>
她用手比划着自己想到的答案：“活着为了等死。”</p>
啊？</p>
反而是陈小渔不懂了。</p>
她挠挠头，心虚反问：“是什么意思？”</p>
白雪公主抬起手指，给陈小渔解释自己的想法。</p>
“我一直睡在树洞里，每次醒过来，看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p>
离不开，走不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p>
世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比她的人生更枯燥……除了地下城里的那只老龙。</p>
但白雪公主想，这样不太好，也没那么糟糕。</p>
离开野岭去做什么呢？</p>
人生会有什么样的改变？</p>
不会有什么吧。</p>
人生不论长短，最初和最后都是一样的，出生，活到死。</p>
其中的过程，不管怎么折腾，做了多么糟糕、庆幸、伟大或龌龊的事……到明天，都还是公平的活着。</p>
“太阳照常升起，大概是这个意思。”</p>
白雪公主说：“既然一定会有死去的那天，不是今天，就很好了。”</p>
希望活的尽兴，一直到死。</p>
白雪公主用手比划了好久，陈小渔一边认真看着，一边给自己翻译。</p>
最后……这俩人都被找到了。</p>
鸭子挺起胸膛，嘎嘎叫着。</p>
小红帽一脸无奈，她俩咋就一根脑筋，不知道换个地方躲躲呢？</p>
白雪公主却转过头看向野岭外，有外人来了。</p>
是一只老狐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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