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看着身旁的道人，面色平静，问：“我想知道在剧本里，最好的结局是什么？”</p>
长生一脉，大弟子的结局？</p>
长生抬眼，看得很远，是雪原湖泊、山川林海，黄粱所有的一切。</p>
“其实很近了。”</p>
张居正最好的结局，距离他很近，触手可及。</p>
“我想听听。”</p>
张居正想知道，在长生的计划里，真的会有一个好结局吗？</p>
道人说：“你会留在这个地方，一直活下去。”</p>
“有过去同门的魂魄，也有上一世的师长……磨盘毁了之后，你是黄粱的新天道，转世轮回几百年，梦宗便可重现人世。”</p>
“还缺什么呢？”</p>
长生意有所指的笑了笑：“她也在这里。”</p>
张居正明白了，在那个剧本里什么是最好的结局。</p>
自己会被永远的困在黄粱，外面所有的事都和他无关。</p>
黄粱会被彻彻底底的封死，遗失在归墟之地，像一块石头一样，被丢进虚无的大海里。</p>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p>
一个新的长生者，循着天道的痕迹，从虚无的海底找回这个尘封的世界。</p>
“最糟的结局呢？”</p>
张居正似乎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p>
长生却摇了摇头：“没有最糟糕的结局。”</p>
“唯独你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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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身体微顿，问道：“为什么？”</p>
“因为今生你不欠我什么，前世因果，重生修行……都有人替你还了。”</p>
道人侧头，看了眼雪原外的几座山。</p>
那里有个不知道雪原上正在发生什么的女子，她在黄粱农场里任劳任怨，闷头工作了上万年。</p>
为了还清业果，也为了赎债。</p>
她不是长生弟子了，从农场里辞职，结算薪水，然后离岗。</p>
哦，对了。</p>
老农其实也发工资的，几十万年，发了一份工钱。</p>
林清清的要求不算难，长生答应了就会实现。</p>
所以没有最糟的结局，只有没那么好的。</p>
“最差，你再死一次，睡个千百年，然后接上个结局。”</p>
无论哪个结局，张居正都离不开黄粱。</p>
“你也不用想太多。”</p>
长生看着眼前的湖面，说：“白水不一样，他的结局比较复杂。”</p>
“即便哪天，他真的杀了我，别人也帮不上太大的忙。”</p>
大帝也一样，没多少不同。</p>
所以张居正没必要牵扯进来，置身事外就好。</p>
一个时辰早就过去了，</p>
湖面还是很平静。</p>
张居正没有把师弟从下面拎上来的打算。</p>
可能是因为突然来湖边钓鱼的长生，也可能……祂还想做些什么。</p>
微风渐起，卷起草絮。</p>
一个温和可靠的大师兄，慢慢从湖岸边站起……然后，捋起袖子。</p>
道人侧目，瞅了一眼：“做什么？”</p>
张居正耸耸肩，轻笑了一声：“师傅，我想试试。”</p>
结局已然如此，祂想试试看，看这老头儿有没有骗人。</p>
张居正此时的想法很简单。</p>
杀师傅，或被师傅杀死。</p>
一次尝试，怎么都不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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