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剑滑入水中，黑伞回到陆非的手里。</p>
血液几乎将整个水潭染红。</p>
龙头松开黑蛟的脑袋，轰然砸在水中，气喘吁吁，仿佛累到不行。</p>
陆非和荆剑震惊地打量着它。</p>
暗金色的瞳孔散发着虚弱光芒，这是一头老得不能再老的龙，牙齿都快掉光了，身上的鳞片更是斑斑驳驳。</p>
狼狈不堪。</p>
完全没有传说中，远古神兽的气势。</p>
“原来段爷爷没有看错，此地真有龙气。不过既然是真龙，为何会被一头妖物压在水下？”</p>
陆非震撼不已。</p>
“陆非，你确定这是真龙吗？不会又是什么妖怪制造的幻境吧？”荆剑揉了揉眼睛，想要启用法力。</p>
但丹田空虚，实在是没有任何力量了。</p>
“是真的！龙气和妖气完全不一样。”等到水面平静，陆非眯起眼睛朝龙头下方望去。</p>
那庞大的身躯隐隐约约卡在黑暗深处。</p>
“也许传说有一半是真的，确实有龙渡劫失败，落在了此处。但八龙村的人没有帮它，它一直都被困在洞里，被妖怪欺负。”</p>
陆非推测。</p>
“还真是落难的真龙不如妖啊！”荆剑目瞪口呆，“但那压住黑蛟的镇龙石又是咋回事？”</p>
“也许是这条龙所为”</p>
陆非又想起了讨水喝的老疯子，感觉这两件事应该有联系。</p>
那老疯子破破烂烂的外表，和这头虚弱的老龙何其神似。</p>
老龙喘息一会，庞大脑袋微微转动，苍老的眼睛看向陆非，隐隐带着一丝求助。</p>
“你想我们帮你脱困？”陆非试探着开口。</p>
苍老的眼睛轻轻眨了眨。</p>
“陆非，这可是真龙！一定要帮啊！”荆剑激动不已。</p>
“可我们都是凡人之躯，没有那个力气帮它从卡住的地方解脱出来。”陆非实话实说。</p>
老龙虚弱呼吸，苍老眼睛定定看着陆非。</p>
陆非一愣，好像有一股神识钻进他的脑子。随后，他打开自己的背包，从中翻出一个黑色的小丹丸。</p>
这是从人面鳝体内剖出的黑丹，他一直不知有什么用途，不曾使用。</p>
“你要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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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龙眨了眨眼。</p>
“陆小友，陆小友！”</p>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贺云松着急的呼喊声。</p>
贺云松正在吴铁的帮助下，奋力游了过来。</p>
“贺老，怎么了？”</p>
“这就是真龙！虽已虚弱垂老，但气息不假！我就说，老段是不会看错的！”贺云松的语气里有按捺不住的惊喜。</p>
“是啊，想不到真的有一条龙。”陆非奇怪地看着贺云松。</p>
人见到传说中的龙会激动很正常，但他似乎还有别的意思。</p>
“陆小友，你实话跟我说”贺云松将陆非拉到一边，声音压得很低，“这条龙是不是不行了？”</p>
“看起来只剩最后一口气。”陆非微微皱眉。</p>
“这里既有白骨，又有真龙，如果我是说如果，它死了，此地是不是就能长出接骨木？”</p>
贺云松紧紧看着陆非，眼珠期盼地跳动。</p>
陆非看着他的老脸，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厌恶。</p>
“它不会死的。”</p>
说完，陆非就游到老龙面前，摊开手掌。</p>
小小的黑丹与老龙比起来，是如此渺小。</p>
陆非身上还有蛇丹和蛇胆，但老龙偏偏只要这最小的一粒。</p>
“给你！”</p>
一滴晶莹的眼泪滑下，老龙残破身躯微微抖动，努力对陆非点头致意，然后张开牙齿都快掉光的嘴巴。</p>
黑丹飞入老龙口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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