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善者吗……”</p>
浩然剑仙喃喃，眼底有些自嘲。</p>
曾几何时，他也自认为善者，如今看来，不过也无非是伪善罢了。</p>
世间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p>
善恶是非，无非由人言定论罢了。</p>
未曾想，他堂堂浩然剑仙，如今也成了晚辈口中的一个区区跳梁小丑。</p>
不过说的对，骂得好。</p>
他确实就是一个跳梁小丑。</p>
浩然剑仙感叹一句，心中不觉放下了许多东西。</p>
他深深拱手，离开演武场。</p>
慕容天望着云穹，同样有些自嘲地笑了。</p>
“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会变得如师父那般考虑起这些了？”</p>
他会报仇，但不会盲目的报仇。</p>
至少……如果哪天自己死了，灵符山也不能落到个孤立无援的境地。</p>
此番不斩浩然剑仙，也是利用他的仁善之心。</p>
若他日灵符山再现囹圄，不会袖手旁观。</p>
“人情世故……人情世故……”</p>
“呵。”</p>
慕容天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山下款款而来的美妇，轻轻拱手。</p>
“玉长老。”</p>
看着眼前沉稳的青年，玉心兰一阵恍惚。</p>
一时有些无法将眼前的人与当年那个傻愣愣的小子联想到一起。</p>
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真的变得跟他师父越来越像了……</p>
“你拜托我去查的事情，我已经查了。”</p>
玉心兰轻轻点头，随后上前开口。</p>
“赵无涯那日带着他师父的尸体离开，后便消失于世人眼前，我查了很多地方，最后得到了一个线索，有人在灵墟附近见过他们。”</p>
“灵墟……”</p>
慕容天双目微眯。</p>
见他如此，玉心兰不由秀眉微蹙：“你师父那天让赵无涯带着他师父藏起来，还叮嘱他藏到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想来是猜到你会找赵无涯报仇。”</p>
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你师父或许不希望你如此。”</p>
慕容天摇头，摆了摆手。</p>
“说这些没用，我师父已经不在了。”</p>
师父心软，不代表他心软。</p>
浩然剑仙可以留，因为他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小师弟没事，他不过是被天下人高高举起的刀刃而已。</p>
可赵无涯师徒，必死！</p>
若非前者，师父也不会被逼上绝路。</p>
“还有拓跋苍穹、莫刚、于河、平天皇……”</p>
慕容天语气平淡，说出了很多人的名字。</p>
然而玉心兰却是摇头：“其他人已经有线索了，但是拓跋苍穹不知道去了哪，这么多年也一点消息都没有，唯一可能的……”</p>
她目光微凝，“他加入了妖神教，如今在禁地幽木山之内。”</p>
也只有那等禁地之内，才查不到任何消息了。</p>
“禁地……”</p>
慕容天忽然想到了些什么，看向她确认，“龙老前辈的龙珠，是不是就遗失在幽木山内？”</p>
“是的，你不会是想……”</p>
玉心兰皱眉看着他。</p>
慕容天轻轻点头，目光掠过她，看向远方。</p>
“这一路走来，除了师父之外，我唯有受百里前辈和龙老前辈恩惠最多，也得他二人点拨剑道，所以龙老前辈的遗物，我会拿回来。”</p>
“不可，幽木山满是荒芜之力，你若进去……”</p>
慕容天没说话，而是抬手以剑气做针，在自己身上连点十三下。</p>
下一刻，他气息微凝，内敛不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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