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p>
赵无涯轻轻松松拔出手中的风刃，神色冰冷地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许千叶，一句话都没说。</p>
后者怔怔看着眼前的人，表情有些难言。</p>
似是震惊、疑惑、以及一些自责，却未曾有过怨恨。</p>
自己的性命，本就是师尊救回来的，也是师尊给了自己这些年的生活。</p>
师尊要他死，他不会犹豫。</p>
可唯一还放心不下的，只有一个人。</p>
“师尊……还请您，照顾好小芸。”</p>
许千叶颤声说着，口鼻溢血，能感受到生机正在迅速流逝。</p>
“许千叶，许千叶！”</p>
慕容天冲了上去，赵无涯却是消失不见。</p>
他抱着前者的逐渐失温的身体，想要救治，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p>
对方体内的经脉、内脏，都在这一刻碎裂。</p>
甚至连神魂都千疮百孔。</p>
只余下那双逐渐灰暗的眸光。</p>
许千叶……死了。</p>
死在了自己的师尊手里，这一幕，让慕容天愣住了。</p>
魂体跪在虚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p>
师父杀死了徒弟……</p>
“为什么？”</p>
慕容天神色极为的复杂，感到有些匪夷所思。</p>
为什么许千叶会死？</p>
为什么会是死在他师尊的手上？</p>
纵横空间内，沈安在双眸失神，按着幽浮屠纹身的手缓缓松开。</p>
这一幕发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p>
他根本没来得及思考，做出决定，就已经发生了。</p>
“如果连救自己的徒弟都需要权衡利弊的去思考的话，那当年的那个沈安在，已经死了。”</p>
赵无涯重新出现在这一方空间，冷笑着开口。</p>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死我？”</p>
“来吧，承认你身为万界碑的身份，承认你青云峰峰主沈安在的身份，一切都会回归正轨，你会再一次拥有万界碑的力量。”</p>
“再一次……将荒古和现世连接。”</p>
赵无涯盯着他，“还是说，你依旧选择隐藏？”</p>
沈安在没有理他，只是望着在慕容天怀中，早已失去呼吸的许千叶。</p>
同样身为弟子，许千叶没有享受过自己对慕容天等人的温和、循循善诱。</p>
自己也没有毫不犹豫地站在他的面前过。</p>
更是……眼睁睁看着他死去。</p>
太弱了。</p>
自己现在还是太弱了。</p>
面对这一幕，竟然没有任何改变的力量。</p>
“沈安在，我很期待和你见面的那一刻，就在这条路上。”</p>
纵横空间闪烁，赵无涯的身影渐渐虚幻了起来。</p>
沈安在的身体亦然如此。</p>
咔擦……</p>
整个纵横空间，都在这一刻碎裂，两人消失。</p>
而外界，那血色的石碑虚幻着同样眼睁睁在所有人面前不见，仿佛又埋入了岁月的长河。</p>
且这一刻，原本时空停滞的血祭之路，瞬间开始沧海桑田起来，仿佛定格这么久的岁月，在这短短十数个呼吸之间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p>
嗡。</p>
苍穹之上，血色旋涡再一次出现。</p>
那是出口所在。</p>
吠天眼睁睁看着万界碑消失，虽然惊骇，但很快他转头，看向了跪在虚空中的慕容天。</p>
这家伙只剩下了魂体，实力百不存一，此时是杀他的绝佳时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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