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工作很辛苦，又很危险，每次出城都要杀超级多丧尸。”</p>
“他很厉害，挥挥手就能召唤漫天风刃。”</p>
“我是他从荒野里，从丧尸嘴里救回来的流浪猫。”</p>
“偶尔被打几下，我扛得住。”</p>
“你知道戾气吗？”</p>
岁岁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听过一些模模糊糊的话。</p>
真要问她戾气是什么，还真说不清楚。</p>
“我见过猎杀队那些人刚进城的模样，眼睛通红，呼吸急促。”</p>
“看谁都像是在看猎物，那是不是戾气？”</p>
程诺表情被烫了下，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眼神中惊恐压不住。</p>
声音微微颤抖。</p>
“嗯，差不多。”</p>
“那些有异能的觉醒者，杀得猎物越多，脾气就会越暴躁。”</p>
“他们也不想这样，戾气浸染无法控制，时间久了就会影响心神。”</p>
“初见时，主人是个很温柔的少年，我看着他一步步陷入疯魔。”</p>
“除了让他发泄戾气，我做不了更多，他”</p>
程诺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p>
关上花洒，擦拭着身上的水渍。</p>
浴巾残破，早就没了柔软，粗糙的颗粒划过肌肤，痛的她一阵低吟。</p>
说的轻松，</p>
一个没有能量的小丫头，身材纤纤弱弱，出气筒的生活很难熬。</p>
旧伤未愈，主人回城又要添上新伤。</p>
程诺每天都在纠结中度过，主人十多天轮休一次，有两天假期。</p>
小丫头怕他回来，又怕他回不来。</p>
回来，免不了两天折磨，每次都只剩一口气，床都下不来。</p>
回不来，主人死掉，她也活不久。</p>
涿鹿法律，奴隶没有继承权。</p>
就算主人把店铺给她，没有觉醒者同样撑不起来。</p>
卤肉店想要保持足够利润，原材料只能从临时进驻的猎杀队手里拿。</p>
价格便宜，信誉极差。</p>
主人那么厉害的觉醒者，都有几次差点栽在猎杀队手里。</p>
换做她去，纯纯给人家送菜。</p>
卧室里。</p>
程诺嘴里咬着毛巾，还是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呻吟声。</p>
怕浸湿被褥，小白条直接躺在床板上。</p>
手抓着床沿，指节苍白。</p>
岁岁把药酒倒在掌心，用力揉搓着淤伤，下手太轻血散不开。</p>
一边心疼，一边加重力道。</p>
暂时痛下，两三天就会好，吃不了痛，淤伤十几天都散不去。</p>
运气不好，还会留下永久伤痕。</p>
程诺没有闲钱去医馆，又害怕留下伤痕让主人厌恶。</p>
犹豫再三，才有了刚才院子里的一幕。</p>
她身为半个房东，收点租金不算过分吧？</p>
受伤家常便饭，岁岁对这种事很熟，心里想着，世上果然没有免费午餐。</p>
半个月被人揍一顿，换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大床、衣柜、梳妆台、浴室</p>
被末世折磨日久的小丫头，甚至觉得挺值。</p>
岁岁感觉自己还是蛮抗揍的。</p>
有次被人一脚踹出好几米，当时吐了血，坚持忙到晚上都没事。</p>
不过是肚子痛了几天，下身流了点血，也没怎么样。</p>
岁岁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手上动作不停，揉搓散淤。</p>
躺在床上的小丫头骨架比她小，瘦瘦弱弱，身上摸起来没什么肉，脸蛋看着也不算太漂亮。</p>
自己也不差啊！</p>
除非有必要，岁岁从不与人说话。</p>
后巷姐姐们闲聊的时候，她没事做也会当做消遣听听。</p>
隐约记得她们说过，男人喜欢有胸有屁股，腰细又丰盈的女孩。</p>
程诺怎么看也算不上丰盈，腰确实细，干干瘦瘦没有多少肉。</p>
岁岁看着普普通通的女孩，心头蒙上一层灰色雾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