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山巅神社。</p>
铺陈的白雪没能完全盖住已经发黑的血迹。</p>
呼呼的风如泣如诉。</p>
将寂静的神社吹成幽森的鬼蜮。</p>
“嘎吱吱~嘎吱吱~”</p>
忽然出现的脚步声，随着雪被踩踏的动静，缓慢的步伐逐渐从远处走近。</p>
是一个拄着拐杖，身躯佝偻着的老婆婆。</p>
灰白的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孔，让人看不清。</p>
只有一行清晰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远处，直至山巅的悬崖才戛然而止。</p>
“你就是这里的山神？”</p>
“真的挺丑的。”</p>
忽然一个轻浮的声音从天上响起，密接着直白的嘲讽。</p>
“哈，老婆子我这把年纪了，丑一点就丑一点了。”</p>
老婆婆抬头望天，语气轻松，并不因为嘲讽而生气。</p>
从垂落的灰白干枯如杂草一样的头发间隙里，露出老婆婆就像翻转石榴皮一样的丑陋面孔。</p>
坑坑洼洼，跟跳伞脸着地一样的面孔。</p>
朝天的鼻子里同样干枯灰白的鼻毛一簇纷乱的翘着。</p>
一高一低还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p>
歪斜着裂开，像是笑着的嘴。</p>
以及，让人看见就影响心情的，满嘴黑黄驳杂的牙齿。</p>
这是一个将丑陋践行到底的人。</p>
堪称是丑鬼来了都要拜一拜祖师。</p>
“年轻人，这里可不是你这样的外国人该来的地方。你赶紧走吧。”</p>
老婆婆挥挥手，面丑心善发出好意的提醒。</p>
“那不行。我这位朋友的神社刚被一群乱七八糟的家伙给弄脏的要不成了。”</p>
“我看这家的神社就挺好的，准备把这里赔给我朋友。”</p>
许秋一指身旁乖巧侍立，跟那种援助巫女一样的八重音。</p>
“赔？”</p>
“老婆子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的神社甚至是一半的土地，都属于富士家的才对。”</p>
“至不济，这里也应该属于浅间大神命，木花之佐久夜毗卖命的地方。”</p>
“你怎么能用别人的东西赔给自己的朋友？”</p>
老婆婆诧异而认真的纠正错误。</p>
一板一眼的样子，看上去很正经。</p>
“废你妹的话，我就要这么干，你行不行吧。”</p>
许秋突然土匪了起来。</p>
“你要是想的话当然行了，这些又不是我的东西，我只是提醒一下你。”</p>
老婆婆仍然是那副丑陋但和蔼的样子，也不跟许秋动气，说着转身就要离开。</p>
“你等会。”</p>
“怎么了年轻人，你还有事？”</p>
老婆婆回头，略带诧异。</p>
“废话。没事谁叫你啊。那什么，老东西，从现在开始你要么立刻让出上半个山来给我朋友，要么就留下别走了。”</p>
许秋土匪的嘴脸要吃人。</p>
“……年轻人，做人不要太贪心，没有好下场的。”</p>
沉默片刻，老婆婆的温和消失不见，严肃下来的更丑了。</p>
作为不二高岭的山神，把山巅的神社赔出去，继续让人压在她头上可以权且忍耐。</p>
但砍了她半截身体就忍无可忍。</p>
这是要她的命啊！</p>
“嘁，你人长得丑的对不起山川湖海跟空气，想法到是美的想上外太空啊。”</p>
“我朋友的神社被你派人搞臭了，你以为光借花献佛，从别人家抢来一座神社赔上就完了？”</p>
“哪有这么简单的好事。”</p>
许秋恶行恶相，恶声恶气，有理声更高。</p>
“小鬼，老身愿意赔偿，并且已经屈伸在下了，你不要得寸进尺，不然……”</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