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跟赵志国缓和关系的晋绥军军官一直认为，只要由阎总亲自登门，哪怕不说一句道歉的话，也会让赵志国看到诚意。 而阎总想要缓和晋绥军跟赵志国之间关系，当老大的一直躲在后边，连面都不露，主张缓和关系的晋绥军军官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老大发话了，当小弟的也不能说办不了。 他们要是敢说一个不字，被边缘化那是幸运的，再给他们安上一个跟赵志国私通的罪名，别说他们脑袋不保，就连家里人也要跟着遭罪。 “总司令长官，我们需要曹师长协助。”一个军官提议。 晋绥军中没有人不知道曹继雨跟赵志国的关系。 想到曹继雨，阎总就有些无奈，他确实给了曹继雨师长的职位，但从始至终就没有实际的权力。 “还是那句话，事情都由你们出面，我不能露面。” 阎总想在自己的倔强中保持着最后的面子。 不管是赵志国还是曹继雨，他都不能低头。 刘备都知道摔孩子来收拢部下的忠心，阎总却不肯低头，收拢自己部下的忠心。 离开阎总的房间，几个主张和解关系的晋绥军军官无奈地笑了笑。 他们都知道彼此之间心里想什么，但他们也无可奈何。 “尽力去做吧，能做到什么样子就做到什么样子吧，大不了罢官免职，在这乱世中，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军官无奈地笑着。 “曹师长那边我们还联系吗？” “联系吧，将来也是一条路走。”晋绥军军官说。 虽然没有明说，但有的人已经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从最近的报纸上来看，日军纵使还有很多兵力，但是想要把赵志国的部队给消灭已经不太现实。 只要赵志国活着，他就有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机会。 等赵志国再次崛起，那时候的日军还会再集结起这么多兵力来对付赵志国吗？ 晋绥军将来如果败在赵志国手中，以曹继雨跟赵志国的关系，赵志国必然会善待曹继雨。 而他们只要跟曹继雨处理好关系，曹继雨在赵志国面前说一句话他们的好话，他们一定能够幸免于难。 要是放在以前，这几个晋绥军军官绝不会对晋绥军和阎总有二心。 见识过阎总的固执之后，他们也渐渐地对阎总失望了。 曹继雨，作为机场晋绥军名义上的师长，军官们见到他也都客客气气的。 但这种表面上的客气就像是给他们每一个人都戴上了面具，面具背后那种冰冷的感情是客气无法遮盖的。 “这几场内，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 曹继雨知道，就在这几天，副师长又在私下里跟几个团长开会，并没有告诉曹继雨。 奈何，作为师长，没有阎总的命令，他也不能擅自离开机场。 尤其是他跟赵志国有关系，晋绥军中的人也怕曹继雨离开机场之后，直奔第一军分区的防区。 几个晋绥军军官的突然到来，倒是让曹继雨这儿热闹了不少。 当得知他们来的目的之后，曹继雨先是高兴了一会儿，不过他的情绪很快又被一股悲凉之感代替。 “总司令长官会让我跟赵志国的人接触？”曹继雨问出了最扎心的一个问题。 看似是曹继雨率领一个师在监视机场，实际上，是一个师长驻扎在机场，顺便软禁了曹继雨。 “曹师长，多虑了，总司令长官最宽宏大量了，再说了，您又没犯什么错，为什么不让您接触？” 几个晋绥军军官表现地异常客气，甚至比机场驻地内的其他晋绥军军官见到曹继雨时还要客气。 曹继雨纵使不想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这几年来，这些带有掩饰的笑容他还是能够看清楚的。 “你们是想调查我吗？”曹继雨问，“如果有问题，还是直接问就好了，我一定会配合。” 曹继雨的话说出来，轮到几位晋绥军的军官呆住了。 他们不知道曹继雨在机场经历了什么，但他们看得出，曹继雨似乎已经不再信任任何人。 哪怕是他们几个人已经亮明了目的，曹继雨认为，他们是阎总派来试探他的。 “曹师长，这里边恐怕真的有误会。” “要想跟并州方面取得联系，你们还是同过正规途径就好，我们在并州城内的办事处，总要发挥一些作用。”曹继雨说。 晋绥军军官看着曹继雨认真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曹师长，我们不知道您经历了什么，但我们是带着真心实意来的。”一个晋绥军军官极力解释。 “我没经历什么，来到机场之后，只是有了很多空闲时间，有时间观察一下身边的人，有时间思考以前做过的事情。”曹继雨说，“你们的到来让我很开心。” 曹继雨挤出一个笑容，证明自己是很开心的。 “我们……” “好了好了，曹师长，我们今天叨扰了。” 另外一个晋绥军军官看出来了，曹继雨根本不信任他们，既然如此，多说无益。 “我不会离开机场的，如果有什么事情询问或者总司令长官有命令，我曹继雨一定会配合的。” 负责缓和关系的晋绥军军官没想到在曹继雨这儿碰了一鼻子灰。 “曹师长已经对阎总和我们没有一丝信任感了。”晋绥军军官对身边的同伴说，“如果机会合适，我敢断定，曹继雨一定会投靠赵志国。” “啊？我们把这件事情报告给总司令长官吧。” “报告？怎么报告？你手里有证据吗？就靠我们的推测？别忘了，在阎总面前，我们还自身难保，你们知道主和会不会是阎总临时起意？” 阎总的反复，他们是见识过的。 如果阎总又改变了主意，他们这些人，还会继续被边缘化。 一群不被信任的人去找阎总控告另外一个名义上的晋绥军师长，不管结果如何，他们几个人都没有啥好处。 “找机会，还得跟曹师长谈谈，哪怕他不帮我们，只要给他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对我们都有好处。” 在晋绥军中，一个团体有一个团体的利益，整个晋绥军就是利益团体的捆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