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国他们都站在总参谋长的身后，静静地等着总参谋长看完对岸的情况。 “对面的坡度不小，坦克爬不上去吧？”总参谋长问。 “对，河岸上还有日军部署的地雷，我们的士兵已经排过几次地雷了。”秦东升说。 总参谋长停止了观察，转过身对着秦东升：“单靠步兵攻击，一个火力点就能够挡住我们一个营的进攻呢。” 若是被日军发现，机枪火力一开，河岸边可供躲藏之地又少。 日军机枪若是将进攻的部队压制在河岸上，呼叫炮火轰击河滩，一个士兵也别想活下来。 “我们可以夜晚进攻，夜袭是我们部队的长项！”秦东升说。 “夜晚确实容易让我们靠近日军阵地，但是枪声一响，我们也难以发现日军火力点，而且我们的炮火也难以在夜晚对日军火力点进行有效打击。” 夜色只可以为部队提供掩护，但夜晚也会阻碍重火力提供的掩护。 “赵志国，你有什么进攻计划吗？”总参谋长问赵志国。 “还没有，这一仗不好打，不过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赵志国确实有一套方案，只可惜他的方案太过笼统，没有具体展现的能力。 “机械化部队，遇到这种地形，也得望洋兴叹吧？”参谋长说。 “机械化部队确实不适用所有地形，要不然我们就不会跟日军隔着滹沱河对峙了。”赵志国说。 日军西进的方案总是出问题，地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小鬼子的飞机还是一个大问题。” “日军飞机确实威胁挺大，在我们没有战机反击之前，这个问题还会长时间的困扰着我们。”赵志国说。 “不着急，部队装备坦克，还需要训练，反正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小鬼子战线太长，反而兵力只会越来越不足。”总参谋长说。 当一条蛇发现自己吞下的是大象时，城破肚皮是早晚的事情。 日军现在已经是把嘴张的过大的那条蛇，发现大象卡在了嘴里，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 赵志国点点头：“总会有一条路，能够让我们过河的。” “日军知道我们现在装备了大量坦克吗？小鬼子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止我们的坦克过河。”总参谋长问。 “报告首长，在前沿有几辆坦克，我们还用坦克对日军阵地进行过炮击。”秦东升说。 “已经暴露了？” 总参谋长看着赵志国，心想赵志国应该不至于做不好保密吧。 “首长，坦克是从北边运过来的，路过西北军的防区，还没到我们防区的时候，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赵志国说，“军统还特意派人前往了西北军的地盘，专门调查我们的坦克。” “得，他们要是知道了，等于全天下人都知道了。”总参谋长说。 “他们虽然知道我们装备了新式坦克，但是不知道我们装备了多大的规模，所以我干脆我们有坦克的消息放出去，而且放出的消息，坦克数量维持在十辆到二十辆之间。” “还得是你呀，这脑瓜子转的就是快，小鬼子被你忽悠瘸了。”总参谋长说，“真应该把你调到总部去。” “首长，打仗之前，给对方放烟幕弹，都是正常操作。”赵志国说，“岗村肯定也想办法迷惑我们呢，在东边，岗村肯定会想办法隐藏他的具体兵力。” 日军向来狡猾，要想打败他们，就得比他们更狡猾。 在用阴谋，兵法方面，华夏人是小鬼子的祖宗。 “似乎，我来这一趟，好像是白来了。”总参谋长说，“真帮不上忙呢。” 总参谋长认为，自己或许能够帮一帮赵志国。 “首长，阵地上的士兵都想见您，要是知道您来看他们，他们士气肯定大涨。”秦东升说。 “走，去阵地看看！” 阵地已经挖得很深，还是老办法，上下两层，上层是防御的，下层是防炮洞和交通壕，也是战士们的生活区。 两三米深的阵地，已经能够防住日军大多数炮火，除非日军出动大规模机群。 战壕里的士兵见到首长前来，纷纷起身，不过他们并没与敬礼。 第一军分区有明确的规定，前沿阵地，任何人都不得给上级敬礼，以免被日军给观察到。 “你们辛苦了！”首长握着一个士兵的手。 “首长，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战壕内，很快所有士兵都纷纷起立。 姚鹏举和几个特战队的士兵一直贴身跟着总参谋长，向排长他们是第二梯队。 倒是赵志国和秦东升被落在了第三梯队。 “司令，您可真大胆，敢让首长来前线战壕。”秦东升小声嘀咕着。 “也该让首长来看看了，前线士兵至少有九成没见过我们首长，这么近距离见过的更是没有。”赵志国说。 “您这是在给首长送人情？”秦东升问。 “用得着送人情吗？他当参谋长的时候，还没有我们呢。”赵志国说。 “也对，要是把我们的部队换成晋绥军，估计在前线根本看不到阎总的身影，甚至都看不到师长的影子。”秦东升说。 “你最近怎么样？跟小鬼子对峙，说轻松也轻松，说不轻松，你是当旅长的，脑袋里的那根线可不能放松，别被小鬼子摸营。” 赵志国最怕的就是部队被日军突袭。 原本没有必要的伤亡，在日军的突袭中，可能要比日军伤亡更大，这种伤亡是最没有必要的。 “河岸边有我们的警戒哨，很隐蔽的。”秦东升说。 秦东升他们设了两道警戒线，第一道就在河滩边上的草丛里，岗哨潜伏下来，对岸的日军根本看不到在哪儿。 第二道警戒在阵地前方不远处，若是有日军靠近，他们会直接开枪，发出警告。 “有你在，我很放心，不过我们的重心也要向装甲部队转移了，你也要学习，也得进步。”赵志国说，“如果有必要，把丁玉成请来，给你们旅的军官上上课。” 部队已经走在机械化发展的路上，是军官改变战术思想的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