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突然伸手抓破了面前的纸页，纸页“刺啦”被撕扯下来一半，花安宁下意识上前，瞥见两行因为褶皱残缺的语句：</p>
“……睡……</p>
……闻……腐烂……”</p>
花安宁看不懂，移开目光，刚要开口。常乐忽然蹲下去。</p>
花安宁轻缓地绕过去，看见常乐缩在桌子下面，将本子匆忙合起，塞进空间钮，然后呆呆地坐在桌子下面的空间里。</p>
那张被抓破的纸，遗落在地面上，字迹被盖住。</p>
常乐的样子让花安宁想到初次见面时的她，知道常乐现在状态不对，便只是陪她一同蹲下来，没有说话。</p>
“……疼。”</p>
低不可闻的声音惊动花安宁，她转头看去，见常乐抓着胸口蜷缩成一团，脸色白得吓人。</p>
“乐乐，哪里疼？让姐姐看看好不好？”花安宁顾不得吓到她了。</p>
常乐空洞的眼睛触及花安宁的脸庞，闪过一丝清明，她伸手抓住花安宁的手，爬过来缩进她的怀里：“姐姐，我疼。”</p>
花安宁见她抓着胸口的衣服，心中着急，不知道她是因为心理带来的影响，还是高负荷的训练引发了旧伤：“乐乐，我们去医疗室。”</p>
“不、不要……”</p>
常乐挣扎着，神情终于看出平日里的状态，她朝花安宁笑了笑：“没事，我刚刚……梦游，我缓一缓就好。”</p>
花安宁怎么会信，可是见常乐不愿意，她也不想强求她去医疗室，便一直守着，直到常乐平缓下来。</p>
“没事了，姐，我们休息吧。”</p>
花安宁望着她苍白的脸，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将她抱到床上去：“有哪里不舒服不许自己忍着。”</p>
折腾得疲惫的常乐很快昏昏欲睡，等她呼吸平稳了，花安宁才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床边。</p>
她停下脚步，忽然想到什么，抬步走到桌子边，捡起了地上的纸。</p>
犹豫了片刻，还是翻过来。</p>
月光洒落，衬得花安宁的脸色惨白。</p>
纸上不止两句话：</p>
“我不敢睡</p>
我闻到我身上腐烂的气味</p>
——疯子。”</p>
“我还是想你</p>
我要疯了</p>
你怎么不来救我</p>
——常乐”</p>
疯子的字迹扭曲，常乐的字迹透过纸背。</p>
花安宁颓然蹲下来，捂着眼睛，无声地哭了很久。</p>
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望着屋顶，没有一点声响。</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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