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渺趴在陆怀序的肩上，她的脸蛋蹭在他质地良好的衬衣上，她认得出来那是她买的，她再次难过得无以复加，她的声音更是哽咽却勇敢。 她说：“从前你不爱我，你也不许我爱你！现在你明明爱我，但你仍是不许我爱你！陆怀序……我们之间的情感，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从来都是你说了算的！那年你说那个协议只是一个玩笑，你有了新的爱人，我就远赴香市……如果我没有发现真相，那么这辈子我们就这样了。”</p>
陆怀序苦笑：“我们还能怎样？”</p>
他扳过她的后脑勺，深深看她，他们的身子都抖得不成样子。</p>
无关男女需求，只为强烈的情感。</p>
即使他们认识了十多年，即使他们有过几年婚姻，即使他们有过那么多的悲欢离开，即使他们拥有两个共同的孩子，但他们从未这样直击心灵深处，这样露骨和直白过……</p>
陆怀序眼里全是对她的渴望。</p>
但他压了下来，他贴着她的耳际，像是亲人又像是长辈般叫她好好生活。</p>
盛渺仍颤得不成样子。</p>
她仰头看他。</p>
她的小脸在灯下莹白温润，是他最喜欢的样子，她带着泪轻声说：“我怎么能再好好地生活，陆怀序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好好生活？”</p>
陆怀序无法回答。</p>
他不想耽误她，他想，时间长了她会慢慢抚平，他们之间总归会慢慢地淡去的……</p>
盛渺看出他的坚决。</p>
她必须走！</p>
这时，别墅的庭院里响起小汽车的声音，是盛渺的司机过来了。</p>
盛渺撑着陆怀序的肩。</p>
她轻喃：“陆怀序你放手！我得走了，你说的我会认真考虑。”</p>
陆怀序还没有反应过来。</p>
盛渺已经起身，她走得很急很快，他看见她在玄关转身时，眼角隐隐带着泪光……他轻轻握拳，左手掌是她身体留下的余温。</p>
是他这两年来，唯一碰触到的温情。</p>
盛渺还爱他！</p>
盛渺还爱他！</p>
陆怀序突然间，无法克制，他拼命地想站起来但是无能为力。</p>
他听着外面车子发动的声音，蓦地闭上双眼……</p>
*</p>
黑色房车内，幽暗而安静。</p>
盛渺静静靠在后座，她一直在流泪，不是为她跟陆怀序的感情，而是为了陆怀序的身体……</p>
一直到现在，她都无法接受，那样意气风发的陆怀序会变成这样。</p>
她记得他说过，</p>
妻子孩子只是附属品，权势最重要！</p>
她也曾经说他不懂爱，</p>
但是当他懂爱了，她又开始觉得结局对他太过于残忍……哪怕不那么惨烈，她想她也能放下过去，也能放下陆怀序。</p>
高级房车，缓缓驶过市区。</p>
在经过一面涂鸦墙壁时，盛渺哑声开口：“停下车。”</p>
司机将车子停到路边，他转过头，看向后座轻声问：“盛小姐，怎么了？”</p>
盛渺声音带着鼻音：“有记号笔吗？”</p>
司机在置物柜里翻了两下，连忙说：“有的有的。”</p>
盛渺伸手接过。</p>
她打开车门下车，走向那片涂鸦墙，走向她曾经偷偷向陆怀序表白的地方，后来她写下的字，又在她对陆怀序失望时，被她亲手抹掉了。</p>
现在，她要重新写上。</p>
夜凉如水。</p>
盛渺站在那片涂满了名字和画的墙壁面前，轻轻地写下了她跟陆怀序的名字，这一次她没有写盛渺喜欢陆怀序……而是陆怀序爱盛渺。</p>
是的，他爱她。</p>
写好后，她伸出细长手指，轻轻抚摸那几个字，她的神情和动作都充满了绮绻，她喃喃低语：“陆怀序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p>
没人能够告诉她。</p>
盛渺病着，她没有久站，很快就回到车上。</p>
司机还挺动容的，谁说有钱人没有真爱来着，盛小姐看着就是很重感情的人……</p>
他不知道盛渺病着，将盛渺送回去便离开了。</p>
盛渺回到家。</p>
因为临时回来，所以公寓里没有请阿姨，屋子里冷冷清清的……</p>
她直接躺在柔软的床铺上。</p>
她想着陆怀序，想着他们的过去，也想着他们的未来。</p>
想着想着，盛渺慢慢地睡着了。</p>
她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回到了18岁那天，那是她第一次对陆怀序生出怦然心动的感觉……</p>
那天，陆宅举行盛大的宴会。</p>
盛渺跟着沈清参加，那年她虽才18岁，但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那时陆夫人很喜欢她，待她很亲密。</p>
舞会半小时后，盛渺忽然来了初潮。</p>
她来得晚，来得猝不及防，她又穿着雪白小礼服。原本沈清是要带她回家的，但是陆夫人说不用那么麻烦，她带盛渺去处理。</p>
恰好，沈清有了应酬，她便谢过陆夫人。</p>
盛渺被带着三楼一间卧室，看陈设是间主人房，盛渺心中有些不安，但陆夫人却告诉她是客房，还拿了套衣裳让她去洗手间里换上，她说去给盛渺拿卫生棉。</p>
谁能拒绝女性的温柔？</p>
那时，盛渺很喜欢陆夫人，她没有丝毫怀疑。</p>
她在那间洗手间里，脱下了礼服和里面的衬裙，真丝的白色缎面上沾染着点点血迹，证明她从女孩长成女人。</p>
盛渺双颊带了薄红。</p>
她赤着没长全的身子，站在花洒下面，冲去雪白肌肤上的点点血迹，18岁的女孩子嫩得不成样子，身上每处都跟嫩豆腐一样……</p>
卧室门打开了。</p>
一道修长身影走进来，那是22岁的陆怀序，他不喜欢参加宴会在外面打球来着，这会儿才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脱了衣服，想要冲个凉爽的澡。</p>
他心里有事，没有注意。</p>
隔断门打开时，年轻的男女都震惊住了……他们都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经历过人事，更没有见过异性的身体。</p>
盛渺拿手挡住自己，细声叫他出去。</p>
陆怀序抽了条浴巾围住，他认出她是盛叔叔的掌上明珠，他的语气也挺恼火的：“毛还没长全呢，就学会勾搭男人了？谁叫你到我房里洗澡的？”</p>
“我来例假了！”</p>
盛渺背对着他。她害怕又无助，直接就哭了起来：“我才没有勾引你！”</p>
陆怀序最怕会哭的女人，麻烦！</p>
他退出去，一边擦身体一边说：“赶紧冲干净！一会儿我送你出去。”</p>
要是被人看见她在他房里，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记得她好像才18岁吧……</p>
他又隐隐记得她的身材。</p>
细细的长条，线条特别好，一双腿儿又长又直，嫩得要命。</p>
陆怀序忽然觉得很渴……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