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输也得输!</p>
想着那些,盛时宴的喉头,不住滚动。</p>
他计算着东山再起,他想着跟孟烟的未来……她若是跟宋祖新在一起,她不中年丧偶,他怕是一辈子都等不来一个机会。</p>
是了,哪怕她结婚、丧夫。</p>
他也要!</p>
盛时宴知道这种等待,很可笑,他从来就是一个纯情的人。</p>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守多久。</p>
但这大半年来,他一直守身如玉,没有沾染过任何女人。在北边的时候,他住在小胡同的旅馆里,夜晚便有许多的流莺招揽生意,有些不乏年轻好看的女子,可是他从未动心过,他宁可回简陋的旅馆里睡觉,也不沾女人身子。</p>
当然,他也不知道,孟烟跟宋祖新到哪步了。</p>
他们有没有……</p>
盛时宴烦躁地抽了一口香烟,而后倾身将烟头摁熄掉,他起身走向浴室,一边脱衣服一边关上了浴室的门。</p>
深夜,他辗转难眠……</p>
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开始没有注意,但手机一直持续地响……他翻身接听。</p>
竟是张妈打来的。</p>
电话里,张妈哭哭啼啼:“先生不好了!何欢小姐最近老发烧,原本也没有在意,但是今天夜里烧起来医生做了个血测……说,说何欢小姐可能患了先天性的血液病,如果找不到适合的骨髓移植,可能就活不下去了!”</p>
小何欢一直是张妈带的。</p>
张妈在深夜里悲从中来、崩溃大哭。</p>
盛时宴下床,</p>
他单手套衣裳一边问道:“你们现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赶过来、”</p>
张妈连忙说了地方。</p>
……</p>
盛时宴赶到医院,是凌晨一点。</p>
沈老的关系、b市儿童医院的院长都过来了,专家组对小何欢的病情进行会诊,结果还没有出来,要等孩子退烧再做进一步的穿刺检查。</p>
小何欢半梦半醒,难受地闭着眼睛。</p>
小脸苍白。</p>
长长的睫毛轻颤,口中无意识地叫着妈妈,孟烟握着她的小手,温柔轻唤着她的名字……</p>
孟烟十分煎熬。</p>
对她来说,小何欢不单是她收养的孩子,她还是何默夫妻生命的延续……如果她有一点闪失,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p>
她神情焦灼,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小何欢的额头。</p>
盛时宴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p>
张妈看见他,擦擦眼泪说:“太太,先生过来了。”</p>
张妈说完,惊觉自己失言了。</p>
但这个时候了,没有人跟她计较那么多,孟烟望向盛时宴、大概是人最脆弱的时候就会变得柔软无助,她很轻地说:“何欢出事,我真不知道跟他父母怎么交代。”</p>
盛时宴喉头发紧:“结果还没有出来,先别担心。”</p>
但她怎能不担心?</p>
结果出来之前,每一分每一秒,对孟烟来说都是煎熬,她不知道这漫漫长夜将要怎么度过……她看着小何欢脆弱的样子,捂住唇才忍住不哭出来。</p>
她的肩膀,轻轻抖动。</p>
盛时宴站在她身后,他迟疑着伸出手,似乎是想安慰她。</p>
但迟迟未落下去。</p>
他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了。</p>
斯人已有良人。</p>
半夜,小何欢醒了片刻,她迷迷糊糊地望着盛时宴,小声地叫着“粑粑”,小手臂在半空中划了两下,明显就是小孩子撒娇要抱。</p>
盛时宴心里发软。</p>
他弯腰将小家伙抱起来。</p>
她小小的脸蛋,尖尖的,其实是能看出几分何默的影子,但这会儿盛时宴却没有半分介蒂,他将小何欢紧搂在怀里。</p>
不管她的亲生父亲是谁,但她叫自己爸爸。</p>
那他,就是她的爸爸。</p>
小何欢趴在他宽厚的肩上,又慢慢闭上眼睛,但她睡着了小嘴还在动,无意识地叫着:“粑粑……粑粑……”</p>
孟烟是想阻止的。</p>
但最后她什么也没有说,安静地走出病房,走到过道的尽头,她望着外面的黑夜,无声乞求何默夫妻佑护他们的掌上明珠。</p>
……</p>
一周后,小何欢的病情被专家确诊。</p>
急性的血液病。</p>
唯一的治疗方案,就是找到适合的骨髓进行移植,而且手术越快进行对孩子的预后效果也最好,如果一个月内手术,对将来生活几乎没有影响。</p>
医生说完,孟烟几乎站不住了。</p>
沈夫人扶住她。</p>
沈自山询问医生:“骨髓库有适合的吗?”</p>
医生轻轻摇头。</p>
医生知道小何欢的身世,并非孟烟的亲生孩子,于是建议:“如果她有直系旁系亲属的话,建议他们都做一个骨髓的配型,这样子的机会多一些!”</p>
亲属……</p>
孟烟恍惚了一下。</p>
何默夫妻双双离世,何默父母亲在香市的养老院里……那些亲属,让他们为没有感情的孩子捐骨髓,谈何容易?但是为了小何欢,孟烟是一定要走这一趟的。</p>
沈自山夫妻也赞同!</p>
盛时宴忽然开口:“我也配一下吧!或许能配上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