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拨弄着她的耳珠，又撩乱那一道血线似的红玉，直觉满心欢喜。</p>
梁耀死了，蝴蝶更不再，一切圆满。</p>
又冷冷的睇了睇眼，还不踏心，便落落的立起来，只下床去踢了梁耀一踢。</p>
半软不硬的，可到底是死透了。</p>
他于是森然的一笑。</p>
这一回，萧子窈终于看得真切。</p>
“沈要，我二姐的死，和你有关吗？”</p>
她问得无端，他却不假思索的开了口。</p>
“不是我，是梁耀。”</p>
“你骗人！”</p>
“六小姐，我从未骗过您。”</p>
沈要一瞬不瞬的望定了她去。</p>
他只衣冠楚楚的立着，黑色的军装更别几枚金勋，皮带掐得紧，枪套却丢在那靡靡的红床之上。</p>
一如初见。</p>
萧子窈凄然泪下。</p>
“沈要，我永远都不会嫁给你。我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p>
她一字一句的扼住他道，“你记住，你不过是我兴起时喂过的一条野狗罢了！”</p>
话音刚落，他便猛的一窒，更不敢言，只一横臂，便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她来。</p>
“你干什么！？”</p>
沈要很小声很小声的说道：“……你刚才说好疼，恐怕走路也会疼，那就我抱你去梳洗。”</p>
说罢，便默下去了，眸子也低垂着。</p>
萧子窈直觉心下皱得厉害。</p>
仿佛不知今夕何夕，她还是不可一世的萧六小姐，他便是那亦步亦趋的、沉默寡言的沈要。</p>
只可惜，时过境迁。</p>
沈要处心积虑久矣，无论当初、如今、以后。</p>
却见他静静的招来莺儿，只冷然道：“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往下的，不必我再说了罢？”</p>
莺儿寒声道：“只要沈军长信守诺言。”</p>
正说着，又回首，悻悻的再看萧子窈一眼，千言万语死在眉间心上。</p>
“六小姐，以后三小姐便只能与您相依为命了。”</p>
话毕，便洗净那金樽，又拾理床铺，只得心应手的收尾着一场谋杀。</p>
萧子窈不可置信的雾了眼睛。</p>
“沈要，鹊儿死了，现在你连莺儿也不肯留？”</p>
沈要默了一瞬。</p>
“子窈，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p>
萧子窈登时尖叫起来。</p>
“可我不心甘情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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