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快步走到堂屋中央，单膝跪地。 就连刚刚几个听闻天花后，小腿就开始打哆嗦的校尉、都尉，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噗通一下跪到了，苏定方身边，高声道：</p>
“末将愿同行，请总管开恩。”</p>
“末将愿马革裹尸，报效朝廷，请总管开恩。”</p>
“末将....”</p>
程咬金抬起头，眨了眨眼睛，这才狠狠一拍桌子，红着眼睛，指着堂下众人，骂道：</p>
“都给老子闭嘴。”</p>
“老子，辛辛苦苦把你们这群狗东西带出来，不是让你们出来送死的。”</p>
“你们一个个都给老子听好了，没有替老子完成誓言之前，你们谁都不能死。”</p>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老成持重的牛进达，出言附和道：</p>
“总管所言甚是，某也知道天花可怕，但就是因为可怕，我们更不能自乱阵脚。”</p>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将疫病控制住，决不能让它在城中扩散。”</p>
说完这话，牛进达仔细观察了一下，在场众人的表情，见他们脸上满是哀色。</p>
牛进达知道光靠道理，并不能鼓舞人心。</p>
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希望，能熬过这场灾难的希望。</p>
于是他眼珠一转，继续说道：</p>
“你们中可还有人记得，去年冬天数万流民，涌入长安城的事吗？”</p>
左郎将裴律师抬起头，红着眼睛问道：</p>
“当然记得，牛总管为何提及此事？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p>
牛进达晃了晃脑袋，得意一笑，道：</p>
“当然有关系了。难道你们就不奇怪，为何那么多的流民涌入长安，却没有引起一点疫病吗？”</p>
一众武将闻言不由面面相觑。</p>
反倒是程咬金父子，眼前一亮，他们已经意识到，牛进达接下来要说什么了。</p>
裴律师眉毛微皱，喃喃道：</p>
“您还别说，往年每次流民涌入长安，都会引来大大小小的疫病，唯独去年没有。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等不知道的事情？”</p>
牛进达见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心中大定，心里更是无比庆幸，当初入股酿酒作坊时，出于好奇，在吃饭的时候跟秦明询问了，酒精的作用以及用法。</p>
而当时秦明便以长安城防疫为例，详细讲述了酒精的各种使用方法。</p>
[这回可算派上大用场了。]</p>
这样想着，牛进达捋了捋长须，笑着将去年朝廷安置流民时，采用的一些防止疫病的策略讲了一遍。</p>
众人听完之后，啧啧称奇。</p>
这时，一旁的程处默突然说道：</p>
“昨天明哥儿在信里不是说，他这次来兰州，是和妙应真人一起来的吗？”</p>
“我们是不是可以派斥候出城，将这里的消息送出去？看看明哥儿和妙应真人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遏制疫病？”</p>
屋内众人听到妙应真人的名字，眼里都暴射出了精光。</p>
这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程咬金，干咳了一声，说道：</p>
“如今党项骑兵，已经围困住了兰州城，想要送消息出去，恐怕不容易。”</p>
“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将今早与那些百姓接触过的人，以及我们这些曾经出城的人，全部隔离起来。”</p>
“还有那些百姓，以及我们这些人，曾经到过的地方，也要全部封禁起来。”</p>
在场众人闻言不由大惊失色。</p>
苏定方皱眉问道：</p>
“总管，我们与那些百姓未曾有过接触，为何也要隔离？”</p>
程咬金叹了口气，道：</p>
“先不说咱们和那些百姓先后通过城门，只说那些城外仍旧未收敛的尸体，谁又能保证他们中，没有人得了天花呢！”</p>
话音刚落，全场再次陷入了寂静。</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