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古来帝者，碾碎十方天，所见俱是臣！</p>
夜墨寒停在血衣少女的面前，薄唇紧抿，一个字都说不出，紫眸内却翻涌着不可言说的情绪。</p>
他垂下眸来，浓密漆黑的睫翼，在紫眸之下的眼睑，盖出了一层淡淡的青灰色。</p>
男人把屠杀剑插在地上，缓慢而小心翼翼地抬起了修长的手，轻按着楚月的后脑勺，轻轻用力后，将女孩的脸部埋在了自己的胸膛。</p>
“阿楚，我来晚了。”</p>
他低低地说，声线之间隐忍着压抑的痛，鼻尖所嗅，俱是她的鲜血味道。</p>
楚月微微闭上眼睛，轻嗅属于男人的冷香味，唇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紧绷着的她终于放松下来了。</p>
“不晚，来得刚刚好。”</p>
楚月扬起了脸，碎发轻笼着琥珀般的眼眸，周身的气息不再凶猛如狼，倒有几分初春时积雪消融的温和。</p>
夜墨寒看着她面颊斑驳的血迹，她身上被野兽咬开的伤口，以及在风霜之中不曾倒下的身躯，剑眉狠狠蹙起，灵魂都在震颤！</p>
“娘亲，你疼吗？”</p>
小宝的奶音，满是哽咽。</p>
“不疼。”</p>
楚月含笑回道。</p>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男人如玉的长指钳住。</p>
男人低头俯首，猝不及防地吻了下来，堵住了少女沾有血迹的唇。</p>
九万年的冰山，也可消融在人间。</p>
男人的大掌，轻轻地托着少女的后脑勺。</p>
“你不疼，我疼。”</p>
他的声音，轻响在楚月的耳边。</p>
楚月眸子微微一缩，心脏轻轻一颤，旋即闭上了眼眸，沉溺在黎明破晓前。</p>
她与他之间的路，从来没有花香和祝福，只有鲜血和黑暗。</p>
但......</p>
那又何妨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