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耷拉着脑袋，低垂赤红如血的眸，滔天的戾气似欲破体而出去毁天灭地。</p>
“李莲城，他究竟想干什么？”</p>
轩辕修深深的震惊：</p>
“祈福山的结界，至少要武神级别才能聚集，看来，如若是李莲城亲自凝聚而成的结界，他早便突破到了武神境，抑或是，他身边还有武神强者！”</p>
楚月颤颤巍巍的手捡起滚落在地的云霄酒坛，仰头将剩下的半坛酒一饮而尽。</p>
随后，取出一坛新酒，洒在了祈福山外，祭奠帝军的在天之灵。</p>
祈福山外的土堆里，有一截脏兮兮的布条。</p>
楚月蹲身将布条抽出，用神农之力洗涤干净，便看清了布条的本来面目。</p>
那是当年预备军士兵绑在额角的发带。</p>
原来意气风发的鲜艳红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褪成为了米白。</p>
上面的字虽然残缺，却依稀可见是个“叶”字。</p>
月色洒落在祈福山。</p>
一滴泪，落在了陈年的发带。</p>
彼时的场景和鲜活的人，陡然间历历在目。</p>
“鬼主大人，你赐之叶姓，是因为你姓叶吗？”</p>
“大人，莫要喝酒，别再伤心了，你要真喜欢那位剑帝，就等上些年，等我们兄弟几个强大起来了，趁着夜黑风高就把剑帝绑来剥光了来孝敬您。”</p>
“鬼主美人，既然那剑帝不识好歹，您实在不行看看我，将就将就一下得了，人家做个小也不是不行。”</p>
“……”</p>
“听说虚空在凌天北境又有动作了，大人，你说我们能熬到太平盛世吗？”</p>
“能的。”</p>
“……”</p>
过往的故事太多。</p>
塞满了支离破碎的记忆。</p>
来来去去的是人，兜兜转转的是武道。</p>
楚月立在结界外，蔓延开绯红血色的眸，隔着结界望向祈福山内的累累白骨。</p>
她抬起手贴合在胸膛，用军人的方式行礼。</p>
冰凉掌心和滚烫胸膛之间的褪色发带在风中飘扬。</p>
“诸位，黄泉路上好好走，别回头，别去恨。来日叶某必以李莲城的项上人头和鲜血，来祭诸位的未寒尸骨！”</p>
她雾蒙蒙的眼里尽是决然的狠意，浑身的气势仿若寒风般叫嚣。</p>
祈福山内，忽而掀起了一场大风。</p>
风卷沙尘，吹得挂在树梢的破旧风铃作响。</p>
仿若是在回应她般。</p>
“阿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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