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p>
冷如罡与诸葛锋，再出刀剑，贯穿了沈京昶的身躯。</p>
沈京昶的眼睛爬满血丝，体内被刀剑锋芒撕碎了心脏与命脉，生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剥夺。</p>
“扑通”一声，沈京昶单膝跪在长空，哪怕已然成为了一具尸体，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手还死死地握着兵器，眼睛瞪大显然是死不瞑目。</p>
他自然死不瞑目。</p>
他这一生。</p>
经历过两次战役，和九万年的暗无天日。</p>
第一次战役，帝域失去太阳，剩下爱后狼藉。</p>
他和百来位同道者，都被关在神庙内。</p>
但他们未曾因此而放松懈怠，更不会自暴自弃，他们互相鼓励，修炼出更高的境地。</p>
然而，他沈京昶终是没熬过第二次虚空之战，没能看见胜利的来临。</p>
作为沈京昶同伴以及隐世强者之一的许裳，见沈京昶了无生气，尸体僵化，满身的衣袍都被鲜血染红，身上是四个骇然刺目的大窟窿。</p>
她握着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睁大的眼倒映沈京昶宁死不躺的身影，染着敌人鲜血的嘴唇微微张大，脑海里如走马灯般涌现的画面是多年来的相伴岁月。</p>
彼时的少年，走在贫瘠的大地，笑着迎风，与她说：</p>
“阿裳，来日我要这片土地上所有的花，都为我而绽放。”</p>
踏足血流成河的战场，他跪在地上抱着那些不完整的尸体嚎啕大哭，“是我无能，我护不住，护不住。”</p>
后来，被封在神庙雕塑，黑暗吞噬了光明。</p>
沈京昶问：“阿裳，我们的大陆，还有得救吗？”</p>
她回：“不知道，那你想救吗？”</p>
“我还想试一试。”</p>
“我也是。”</p>
……</p>
“沈京昶！”</p>
许裳眼睛通红，提起一柄银色长剑，踩着高阶异人们的头颅，如履平地般轻松，几起几落间，便出现在了冷如罡和诸葛锋的面前。</p>
长剑所至，杀气腾腾。</p>
“你们，拿命来赔！”</p>
许裳大喊着。</p>
诸葛锋、冷如罡对视了眼，反手贯穿了许裳。</p>
许裳倒在血泊，垂死之际，从袖口拿出了帕子，她在这帕子上缝了个歪歪斜斜的“楚”字。</p>
这面旗，她不愿拿出来，太过于磕碜，便和沈京昶几个商量，等打赢了这一场仗，就凑钱去做个华丽好看的旗帜。</p>
他们虽然是至高无上的武神境，但现如今他们一个比一个穷。</p>
“嚓，嚓。”</p>
诸葛锋一脚踩在许裳的手腕，将对方的腕骨踩断。</p>
只见疼痛之下，许裳攥紧的手掌缓缓地舒展。</p>
那一面帕做的旗，随着血风飘荡，落在了武道巅之上。</p>
诸葛锋缓缓地松开了脚掌。</p>
复又踩了下去。</p>
接连几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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