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宗的弟子，得知坊间的谣传，都在为此愤愤不平。</p>
四长老的一生与毒为伴已经够苦了。</p>
沾染到的蓝雪姬，便是挥之不去的最大苦厄。</p>
楚月垂首望着手中的锦盒若有所思。</p>
只盼这丹药，能给长老一点儿帮助。</p>
“先去召集广场，归墟境以上的弟子，准备动身去大炎城吧。”楚月说完，见章瓷、宁夙的眉头迟迟未能舒展开来，便道：“四长老的事不急，我自有办法，蓝雪姬无法收场。”</p>
章瓷神情舒缓了不少。</p>
虽说这是一步死棋，但叶师妹总有起死回生之本领。</p>
她说有办法，便不用愁。</p>
宁夙则两眼放光地看着楚月。</p>
眸底深处，掩埋下了崇拜而炙热的种子，会在起风时而茁壮地生根发芽。</p>
……</p>
凌寒山上，四长老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双手抱着后脑勺，懒洋洋地躺在了缓慢晃荡的藤蔓秋千上，时不时地打了个哈欠。</p>
他颓废地望着天。</p>
一眼看不到头的，就如同自己这糟糕的人生。</p>
虞牵星背起行囊出门还没几步，就看到了那小小的，孤独的身影。</p>
她今儿早上想去天骄山偷窥楚月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关于坊间谣言的事。</p>
“长老。”</p>
虞牵星停在秋千边，“该去大炎城了。”</p>
“知道了。”</p>
四长老翻身下了秋千，动作利落，颇有侠客的孤独。</p>
过了一会儿。</p>
他回过头定定地看着虞牵星，问：“本长老，很差劲吗？”</p>
“四长老很男人。”虞牵星说得认认真真，“还是个药毒双绝的天才，你看我脑门上的伤，一下子就好了，疤都没个。还有身上的毒药，也被洗得干干净净。作为长老，你受人尊崇，得到弟子的喜爱。身为男人，你重情重诺，而作为炼药师，你救死扶伤。若你都是很差劲的话，这天底下，便没有好人了。”</p>
虞牵星在凌寒山上的日子，虽无踏远程的艰辛劳顿，却别样的舒服自在。</p>
四长老的语气总是不好，但关怀备至都在每日的细节里。</p>
“敷衍。”四长老翻了个白眼，“女人都是骗子。”尤其是长得好看的。</p>
话音才落，继而眼神忧郁地望着朝阳。</p>
“走啦，别矫情了。”</p>
虞牵星胆子大了不少，丝毫也不见客气。</p>
一步上前就扛起四长老下山去。</p>
任由四长老胡乱挣扎也不放手。</p>
“放肆！你这是对本长老不敬！”四长老恼怒。</p>
“长老别吵。”</p>
再吵下去，她都不能快点儿赶到召集广场见楚师父了。</p>
“虞牵星！”</p>
四长老扯着嗓子大喊。</p>
虞牵星直接一手捂住了他的嘴。</p>
四长老：“…………”</p>
被迫沉默下来的四长老，近距离地注视着虞牵星的侧颜。</p>
阳光洒在那一双好看的眼睛，折出了摄人的微光。</p>
像是世上最纯正的黑曜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p>
虞牵星在下山的途中，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头死死地皱起，且在自言自语说：</p>
“符文卷轴洪荒令的时候，真可惜没在海域观望，没能见一见白衣银发的楚姑娘。”</p>
这简直是她前半生里最不可原谅的一件遗憾了。 四长老本就烟熏的眉眼，这会儿更是落下了一排黑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