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为之，动作也未见有多温柔。</p>
苏倾暖玩味瞧着，慢吞吞将残雪放回到鞘里，重新缠于腰间，还好心站远了些，不作打扰。</p>
有点关心，但不多。</p>
亦或者说，对于元鹤，她的感情似乎并不能简单的用爱慕来解释，恐怕更多的，是类似不甘或执着在作祟。</p>
但偏偏，她又不顾危险，亲自来救他了。</p>
“当年你自作主张，今日又是如此。”</p>
元鹤烦躁的低吼，“我不是警告过你吗，你能不能别再参与我的事。”</p>
这样东躲西藏非人非鬼的日子，他早就过够了，苟延残喘至今，无非是为了报仇。</p>
可如今，仇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技不如人，只能任人宰割。</p>
许是难以发泄心中的气闷，他一巴掌打掉她替他包扎的手，“你简直就是阴魂不散。”</p>
她不过是嫣儿的庶妹，凭什么几次三番来干预他的决定？</p>
凭什么？</p>
苏倾暖微微一愣，下意识和云顼对视一眼。</p>
莫非当年的金蝉脱壳之计，竟是落青一人的决定？</p>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解释通了为什么元鹤既打算逃走，又会任由自己被烧的面目全非。</p>
那场大火，原本就是他为自己准备的结局吧！</p>
只可惜，被落青破坏了。</p>
落青垂眸，看了眼被拍的通红的手背，再抬头时，目光已凉薄了许多，“你想死，我偏不如你的意。”</p>
见他眉目阴狠，脸色是十数年如一日的冷漠无情，她勉强扯了扯唇角，执拗掠过眸底，“苏钰，你不是说过，会报答我么？”</p>
“只要你再听我一次，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不会缠着你。”</p>
对于他，她感激过，爱慕过，也怨恨过，可这么多年过去，再大的耐心，再深的爱恨，也该消散了。</p>
如今，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她，让她义无反顾的又一次来救他。</p>
或许只是一种习惯，也或许，是一颗不愿服输的心。</p>
她只知道，他必须活着，哪怕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只剩下一口气，也要活着。</p>
“否则，你欠了我的，又有何脸面去地下面对三姐？”</p>
前半辈子，她一直都是上官嫣儿的手下败将，可她最后死了，在苏钰放了那把火之后，她也用一条白绫，吊死了自己。</p>
曾经，上官嫣儿和苏钰是公认的郎才女貌，天生般配。</p>
而最后，她和苏钰都活了下来，徒留上官嫣儿，独自一人去赴了那场死约。</p>
这是她唯一赢过她的一次，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包括苏钰。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