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泽无法反驳。他默默点头,说道:</p>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选择您。目前而言,您与任何势力都没有利益上的瓜葛。我无法相信任何一位星徒的立场,哪怕是水无君引荐的天玑卿。信任玉衡卿,已经让我们支付了足够的代价。我虽会执行老夫人的命令,却不代表我认同她的每一句话。”</p>
“那您为什么还坚持为虞府工作?因为,您与虞小姐儿时的情谊吗?”</p>
“不仅如此。”他轻声叹息,“虞家确实于我有恩。那时的虞家待我们不薄,是我们九方家运不济。我的父亲被外借做工,出了意外。虞家要求对方赔付了一大笔钱,还提供了不少抚恤金,并体面地安葬了他。”</p>
“……抱歉。”</p>
“后来我的母亲也身患顽疾,无法下床做工。也是虞家一直花钱吊着命,直到她撒手人寰。我那时年仅十三。此后,我一直为虞家工作。一来是偿还母亲治病的债务,二来是还他们的恩情。我知我一辈子可能都搭进来了,但无怨无悔。他们待我不薄,甚至让我做小姐的书童,与她一并读书识字,和其他下人一起照顾她的衣食起居。”</p>
莫惟明颇有些感慨。</p>
“想不到过去的虞府,是这样通情达理的。”</p>
“不尽然。我只是最幸运的那个。对于其他人,他们未必这样体贴。只是家大业大,养得起我一个搭子。想来他们那时就计划让我死心塌地为虞家卖命。多年后,家底渐空,下人们先后离开,他们也一直在用‘别忘了没有虞家,你与你的爹娘如何如何’来压制我。”</p>
“呃……”</p>
“他们不这么说,我也会留下。做人应知恩图报。不论动机如何,他们帮助了九方家是不争的事实。为了大小姐,我也会继续尽心尽力服侍虞氏。只是……”</p>
“好吧。我明白你的情况了。”莫惟明捧起咖啡,表情多少还有些为难,“您的请求,是希望虞小姐能够摆脱这无休止的折磨,对吗?我没有自信一定能办到。除了时间外,资金与技术方面,还需要很多支持。”</p>
“也许我无法提供丰厚的报偿,但会尽我所能地提供您所需要的。”</p>
“说实在的,我不是很乐观。您对我需要的东西好像没有概念。比如说,我若上门看诊,定会为虞老夫人干涉;若将大小姐带出来,恐怕她也不允许。”</p>
“人造灵脉。”他说了四个字。</p>
莫惟明很意外还有这种手段。他稍加斟酌后,还是说:</p>
“虽然可行,但问题不止这一个。感性上,我很希望我能帮到你们;理性上,我知道障碍太多,这几乎是天方夜谭。我也有自己的忧虑和难处。”</p>
九方泽点点头:“我明白。但我还是希望您在作出答复前,先看看这个。”</p>
在看清九方泽摆在桌上的东西后,莫惟明的瞳孔骤然放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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