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浮生录

第一百九十八回:清醒的疯子

白冷简单地将五岁那年的事说了一遍,吐字清晰,逻辑流畅。他的语气十分平静,陈述的过程也算不上跌宕起伏,却十分生动,让梧惠听得十分入迷。</p>

“真厉害啊!想不到这居然是真实发生的事。我只能在武侠小说里看到这种……但,还真没想到,您所经历的居然是这等惨剧。”</p>

“……”</p>

极月君张了张口,没有说话。但敏锐的白冷当然捕捉到了这个细节。他立刻追问:</p>

“您知道什么吗?您也活了漫长的岁月,一定——有所了解吧?”</p>

“呃。”极月君短暂地停顿,“不能说,是一无所知,只能说,略有耳闻。但,您也知我如今的身份……我现在,要对自己说的每句话负责。我不敢轻率发言,不知是否会触及哪位同僚的利益,不知是否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关于这点,还请理解。”</p>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不会让您为难。具体的事,还是等掌柜的回来吧。”</p>

梧惠没太明白:“所以你想直接求助于施掌柜,向他了解当年的凶手么?”</p>

“算是——也不算是。”白冷鲜少露出为难的神色,“唉。我从一些人那里,听到了一些说法,所以想来求证。”</p>

“白科长,不是听风就雨的人。”极月君听出些门道,“您能这么讲,从职业角度想,恐怕是您……已经掌握了某种证据,对吗?”</p>

白冷深深地吸了口气。</p>

“算是吧。”</p>

“是皋月君吧。”</p>

白冷有些惊讶。看到他的表情,梧惠也感到难以置信。</p>

“您是怎么猜到的?”</p>

“简单。对久远的事,能拿出证据的人,优先考虑六道无常。与公安厅往来频繁的,只有皋月君。另有卯月君。不过我跟他熟,知道他还没干什么。至少,现在还没干什么。”</p>

“卯月君?”白冷困惑地问。</p>

“哦……抱歉。说漏了吗?我就知道,我不该乱说的。”极月君哀叹道,“也无妨。毕竟事情早就尘埃落定。猜出皋月君,根本算不上难事。他想一手促成七星的诞生,必然,会有所动作。天枢卿的头衔,已经归于那讨厌的西洋人。接下来,会是谁呢?”</p>

说着,她看向梧惠。梧惠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看自己,但心里有些没底。</p>

“真是瞒不过您。虽然不知道这些事背后有什么联系,可的确是他告诉我的。他还拿出了证据,一些……当年的信件。我做了笔迹鉴定,能确定不存在造假的可能。唉,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些,我也是没什么办法了。自那天以后,我有些……混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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