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巴士惊魂

第七福利院的新年过得很简单，但每一个孩子都在这里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家一般的温暖。 他们从最开始刚来的时候战战兢兢到现在的安然自若。他们的内心其实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挣扎过程。 不管他们之前来自哪里，都各自是什么样的身份，最后还留在这里的十三个孩子都在这半年多的时间中一起学习一起生活，互相之间已经慢慢熟络起来。 而今天，第七疗养福利院中的十三个孩子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半年多的地方，他们要离开淞江，去和其他几所福利院中的孩子们一起再生活两年半。 “老大，人齐了，我们现在随时可以出发。” 陈院长神色略显激动，对着秦云志说道，在秦云志面前，陈院长就像一个小跟班一样毫无副院长的架子。 秦云志点点头，戴上了他的墨镜平静说道：“走吧，出发去上京。” 上京市，郊区有一座废弃一座荒废许久的教堂，教堂的大门都已经常年失修而被腐蚀得破烂不堪，教堂内的陈设也都被一层厚重的灰尘铺满，教堂的天花板上有着一个巨大的破洞，天空中的阳光透过这个大洞照射下来正好落在教堂内的圣母玛利亚雕像上。 今天，这座荒废已久的的教堂来了几位稀客。 “云老，三院和四院的人今天就到，您看这里什么时候给他们修整一下？” 说话的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西装的高瘦中年男人，而他此时正跟在一个身穿狐裘大衣的高大老人身后。 “修整？为什么要给他们修整？这里的风景不是很好吗？” 被称呼为云老的高大老人目光一直在那座被阳光照耀到的圣母玛利亚雕像上。 “云老，您别开玩笑了，上京二月份的天气您让他们那样一群孩子住在这里，他们怎么可能受得了啊？” 西装男人不禁有些犯难，可他又不能违背老人的话，只好接着苦口婆心地劝道。 可是老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西装男人的话听进去，他自顾自地环视着教堂的四周，最后推开了教堂的腐朽木门对着西装男人说道： “小飞，七院的人什么时候到？” 西装男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说道： “他们可能要两天时间，淞江到上京的路程不近，他们又是坐车过来路上要耽搁不少时间。” 老人听后点点头，走出了教堂，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让三院和四院的人路上慢点，先让七院的人来这里打扫。” 西装男人头上马上就冒出了一层冷汗，赶紧说道： “可是秦帅那边……” 此时教堂内已经没有了老人的身影只留下西装男人一个人愣在原地。 高速公路上，两辆大巴车在夜色中飞快行驶着，车上正是顾小五他们以及老师和工作人员，崔宁和顾小五正坐在一起，司遥和林晚琪坐在他们后面。 顾小五一路上都在回忆着秦云志给他的那本修订版口诀，经过一个星期的苦读，他依旧没有发现这个口诀到底有什么用处，他去问秦云志的时候秦云志只是让他好好背熟，每天都要背上几遍。 因为有先前那套奇怪的广播体操的影响在前，所以顾小五仍然愿意相信秦云志给他的东西肯定不会是什么毫无意义的，所以他有空的时候还是会想想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 最开始几天，小灰也会帮着顾小五研究一下这口诀，不过小灰毕竟不是人，只是看几眼就没了兴趣，顾小五干脆就没让它帮着研究了。 “小五啊，你看我这铁饼有没有什么变化？” 一边的崔宁又掏出了他的那块黝黑的铁疙瘩朝着顾小五比划两下。 “你觉得我能看得见吗？” 顾小五转过头指了指他缠在眼睛上的黑色绑带，那次圣诞节出逃失败之后顾小五就将芙蕾雅给他的那条白色衣带好好保存起来。 “你不是可以有能力看得见东西吗？” 崔宁觉得顾小五说的对但是不想承认自己刚才那句话很愚蠢所以还在狡辩道。 “呵呵。” 顾小五有的时候觉得崔宁还是不要说话和最开始见到的时候那样神经兮兮的保持神秘感比较好。 就在两人互相打闹的时候，大巴车上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起来，车内的温度也突然下降了好几度，本来那些昏昏欲睡的孩子们此时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清醒过来。 厉青第一个反应过来，瞬间站起身，他的眼睛直视高速公路的前方。 因为没有灯光的指引，道路的前方漆黑一片，厉青的眼睛微微眯起，前方的黑暗中似乎有着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正在靠近。 “怎么回事？”崔宁把头贴上窗户想要看清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灯怎么都灭了？” “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冷啊？” “你们看，路上怎么一辆车都没有了？” 孩子们瞬间都反应过来，一个个都开始有些骚乱起来。 “嘶嘶。” 小灰和顾小五心有灵犀，释放力量让顾小五能感受到周围的环境，在没有光的环境中小灰的力量要比视力来得更加有用。 顾小五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反常的现象，他也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他能保持冷静就已经很是难得。 “顾小五，你们有没有感觉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啊？” 后座的林晚琪声音颤抖地说道。 这种时候任何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都会害怕，哪怕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但心智本质上和孩子无异。 “哪有东西啊？” 崔宁的头就贴在玻璃上，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 “小心！” 顾小五心有所感，将身边的崔宁一把拉回座位上，就在刚刚崔宁的脸贴近玻璃的地方，一个和崔宁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脸在玻璃上缓缓浮现，他的脸色无比苍白，双眼没有瞳孔只有眼白，眼白上还布满血丝，更加诡异的是他的嘴角咧开成一个夸张的角度朝着窗户内的孩子笑着。 “妈呀！” 崔宁吓得声音拔高了数个分贝，猛地跳到顾小五的怀里，将顾小五紧紧抱住。 这样的情况不只是崔宁，每个孩子身边的窗户玻璃上都浮现出一些极为恐怖的事物，一瞬间整个车厢中都充斥着孩子们尖锐的尖叫声和哭喊声，整个车厢都乱成一团。 “嘶嘶！咔嚓咔嚓！” 和其他人不同，顾小五此时倒反而冷静得可怕，没有人比他更想要这恐惧更大一些了。 在他的脑海中，小灰传来无比兴奋喜悦的咀嚼声。 它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大快朵颐地品尝别人的恐惧了，只是这短短几秒钟的恐惧就已经赶得上它好几个月兢兢业业地收集别人藏在心底的细小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