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思量出什么了？”</p>
“我什么都不用做，因为她其实并不在意我做了什么。她在意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件事——”</p>
对上顾婉清困惑的眼神，顾婉宁一字一顿地道：“我是顾家女。”</p>
变法进行得如火如荼，顾远石的决心和行动力都超乎想象，也因此得罪了一大批人。</p>
自古变法者，很难得善终。</p>
大长公主应该也是重新估计了变法的危险，不想沾边，明哲保身吧。</p>
顾婉清黯然。</p>
她已经受到了牵连。</p>
秦王喝多了酒就骂她。</p>
假以时日，估计动手也是可能的。</p>
不过她不会劝父兄任何。</p>
她现在只为安哥活。</p>
只要秦王不作死，这日子她就熬得住，熬到安哥长大，她就好了。</p>
这是她唯一的安慰。</p>
顾婉宁也安慰了顾婉清几句：“你不用那么焦虑，车到山前必有路。父兄都在，他们不会不管你的。”</p>
“说起这个，我就更内疚了。”顾婉清面容哀伤，“我从小受家人呵护，没有回报任何，到现在还要让父亲为我操心，情何以堪。”</p>
“儿女都是债。你对安哥不也一样吗？”</p>
“父亲倒还好，认定了方向，矢志不渝。我对大哥更愧疚……”</p>
因为顾安启并不像顾远石，油盐不进。</p>
原则之外，他也会替家人周全。</p>
顾婉清知道，大哥会为她操心。</p>
顾婉宁：“……不能他担心你，你又担心他担心你，这样都太消耗自己了。”</p>
顾婉清点头，“我知道，但是还是忍不住想。”</p>
顾婉宁便不劝了。</p>
很多事情，别人点到为止，最重要的还是靠自己。</p>
在大姨娘的梦中，顾婉清可是笑到最后的大boss，自己则是凄惨收场的小可怜。</p>
大boss短暂脆弱，她提供些许情绪价值就行了。</p>
轮不到她去感化指点。</p>
就是不知道，现在顾婉清的命运有没有被改写。</p>
顾婉宁其实希望见到顾婉清登顶。</p>
因为她并不是那种心思肮脏，手段百出的绿茶；她对顾家很感恩，也愿意提携帮助家人，包括自己。</p>
“便是看着安哥儿，你也要挺住。纵使亲戚也会照顾，但是终究，你才是他不可替代的亲娘。”</p>
顾婉宁到底没收东西。</p>
她说：“你留着傍身，你比我更需要银子。”</p>
顾家没有给顾婉清多少嫁妆，秦王那种人，表面看着面容可亲，带着些许憨厚，但是实际上精明算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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