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扮演变态,其实我是好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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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我没有马上离开密道赶往天南巫门,因为我浑身酸疼的就像是散了架,就连极其小心的轻轻喘口气儿,骨头缝儿里都会传来一阵阵刀砍锤砸一般的剧痛。 无奈之下,我只能尽可能的放松身体躺在地上,嘴里默念着净心神咒,试图恢复一些体力。 但很快,我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同时心里也瞬间就弥漫起了一股很强烈的不安。 袁朝国嘴里流出来的血散发着浓郁而刺鼻的异味儿,满满当当的充斥在密道之中。 一开始我被这股血腥味儿顶的干呕不止,可没过多一会儿,我的嗅觉就消失了。 别说是血腥味儿了,就连离我的鼻尖不到五公分距离的泥土,仿佛都很迅速的失去了应有的气味儿特征。 一同消失掉的不仅仅是嗅觉,似乎还有味觉。 我掏出几个药瓶来,尝试着用各种药片药丸去缓解全身的疼痛,但那些药吃在嘴里…… 竟然什么味道都没有,就像是在嚼几颗面团儿似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极为不正常的现象。 那就是我感觉冷,特别特别冷。 我能笃定,现在我的体温很高,因为我的额头和五脏六腑到处都燃烧着一堆一堆的火焰,烫的我浑身的皮肤似乎都要炸裂了。 可一片诡异的寒气却无处不在的笼罩着我的身子…… 不,确切一点儿说吧,是笼罩在我身体周围的方圆几米之内。 无论我拼死的挪动着身子躲到什么地方,都摆脱不开那片寒气的侵袭。 我就像是被关在了一座密封的冷库之中,温度开到了最低,我的手脚,皮肤,甚至是头发丝儿,随时随地都会结冰,然后僵硬。 我蜷缩在地上,一边“咯咯”的咬着牙齿,一边翻着背包。 包里所有能称之为御寒工具的东西,都已经被我裹在了身上,但我还是冷的要死,就连意识都在一点儿一点儿的慢慢涣散。 要不是怕遭了天谴,立马就被天雷劈死,我简直都想要丧心病狂的去打袁朝国身上的那套死人衣服的主意了。 就这么在地上哆嗦了几分钟,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已经顾不上袁朝国的尸体该怎么办了,要马上就离开密道才行。 虽然我不知道现在身体的这种反应到底是因为还没痊愈的病情加重了,还是密道里有什么古怪,但我说什么也不敢再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了。 保不齐几分钟之后,我就会跟袁朝国一样,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我们俩成双成对的死在这无人知晓的鬼地方,哪怕是化成了一堆白骨,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来,手脚并用的从密道里原路爬了回去,慢慢的接近了出口的位置。 我用不着去刻意的保持意识清醒,因为全身上下的剧痛一刻不停的全方位无死角折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让我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千刀万剐。 但我同时又不得不在心底不停的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疼昏过去,千万不能。 因为我慢慢的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的不听大脑指挥了,如果在这种关键时刻昏厥,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再有运气醒过来。 “喂,喂喂!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可别死啊你!我说,你不是会医术吗,赶紧给自己治治啊!实在不行……巫术也行啊,你把那姓袁的身体里那蛊虫抓出来,吃进去试试。” 地灵在我的脑海里大声叫喊着,我连搭理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强忍着剧痛一步一步的的爬到了出口的位置,抬头仔细回想了一下。 我记得进入密道之后,袁朝国在墙上的某个位置扳动了一下,那应该就是设计在密道内部的开启机关了吧。 很快,我的眼光就落在了墙壁上一块突出的木桩上。 木桩很不起眼,涂成了几乎是跟墙壁一模一样的颜色,只有一截短短的圆形榫头凸出了墙壁外大概两厘米左右。 这应该就是打开通道暗门的机关了,我拼尽了全身力气,扶着墙面,支撑着软的像面条一样的双腿站直身子,伸手抓住了那截木桩。 可能是我的触觉也因为身体的严重不适而减弱了很多,甚至我都怀疑我手上的皮肤已经失去了感知物体变化的能力。 木桩在我的手心里就像是没有实质形态的虚拟物品一样,我丝毫都没判断出它到底有没有移动。 或者是说,抓住了木桩的那两只手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一样。 当一束刺眼的光线带着一股微弱的热气出现在我背后,我这才意识到,密道的暗门的确已经是打开了。 我朝着那个明亮的出口拼命挣扎着身子,强忍着全身骨骼的一阵阵剧痛,终于飘出了那该死的密道。 我瘫软在地上,费了半天工夫才摸出手机,一边点着屏幕,指甲缝儿里一边传出了一片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刺痛。 我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凭借着身体里残留的一丁点儿模糊的意识,用手指慢慢的触碰着手机屏幕。 电话好像是接通了,我的耳朵里隐隐传来了一道似乎很熟悉的声音。 但我判断不出那到底是谁,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拨出了谁的号码。 我朝着手机张了张嘴,嗓子眼儿里火辣辣的疼痛让我半天都没能说的出话来。 电话里的那道声音明显焦急了起来,一个劲儿的喊叫着,我的耳膜发出了一阵阵闷响。 就像是一个很小的纸团轻轻撞在墙壁上一样,我也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满心就只有一个念头。 我必须要赶在疼昏过去之前发出求救信号,否则的话,我…… 必死无疑。 几经挣扎之后,我有气无力的咬了几下舌尖,总算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几个嘶哑的字来。 “我……我在……楚门,来救……救我……” 昏过去之后,我仿佛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嗯…… 大概就是所谓的平行空间了吧。 我感觉身边的景色,人物,还有正在发生的事情都毫无变化。 但我很清楚,这是个梦,而且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具体有多长呢? 大概至少有两年左右光景吧,因为我在这场“梦”里清清楚楚的记得,自打我进入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直到离开,我闺女刚过完了两岁生日。 说实话,我很享受梦境里的生活,因为我再也用不着为了一个什么永远也解不开的狗屁谜团而疲于奔命,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了。 就是有一点让我很不爽,就连身处在梦境里,任诗雨依然是没有出现过,哪怕一次也好。 但…… 并没有。 还是先回到我昏过去的那个时间节点开始讲起,我感觉自己好像是短暂的小睡了一会儿,等有人把我喊醒的时候,我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关师姐,岳哥,你们都来了啊。我……哎?!” 我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下一片迷茫。 “我……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