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只是扮演变态,其实我是好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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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行
我奇怪的看着肖玄通,脑子迅速的转动着。 我要钓到的鱼? 快上钩了? 难道是说,我故意撤走了肖玄通身边的人,让他的身边防御空虚,是想要让某个人上当踩坑? 不,不对! 肖玄通刚才说,“实则实之,虚则虚之”。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他口误说错了,这句话本应该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才对。 但想想他的另外一句话,“真正的鱼饵身边却层层布防了上百人”…… 我突然脑子里一闪,明白了过来。 他所说的“鱼饵”,指的应该就是关押在山洞里的楚寒楼了。 我在他身边层层叠叠的放了上百个人,即便是安排的再怎么周密,也难免因为人多口杂而走漏消息,引起旁人的注意。 但仔细探查之下,只要是个有一定法力功底的人就可以很清晰的判断出来,楚寒楼身边的人数虽多,但全都是些道行不深的弟子帮众,对付起来并不费劲儿。 如果这个人能及时的得到山上传来的消息,就一定知道,困鹿山上能打的主力死的死,伤的伤,生病的生病,我手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可用了。 所以我才迫不得已,只能以数量代替质量,把能调动的活人全部集中在相对封闭的山洞四周,企图利用地势的优势加上我布设的几道防御结界,严防死守着楚寒楼这个最重要的活口。 而独自留在小竹楼这边休养的肖玄通呢,很有可能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保护的价值了。 他落在我的手里已经足有几个月之久,就算是我用最笨的办法对他严刑逼供,也早就应该拿到了想要知道的全部信息。 因此我才调走了贴身保护肖玄通的人手,至于他是死是活,我已经不在乎了。 而楚寒楼…… 却是我非要死保不可的一个重要人物。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对方的话,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得到一个结论。 楚寒楼依然没有被我撬开嘴巴,为了从他身上获取到有价值的信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出事儿。 推论至此,对方应该如何选择,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如果我是他,一定会趁着这个天赐良机接近楚寒楼。 虽然防御的人数众多,但对于一个高手而言,也只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和上百只蚂蚁的区别而已。 那这么说来,我想要钓到的那条鱼,肯定是想要杀掉楚寒楼灭口,或者是想要让唐果儿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某个人。 我索性重新坐了下来,仔细的盘算了一下。 这个人应该不会是灰三儿,因为他跟楚寒楼之间应该是盟友关系,杀掉楚寒楼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更有甚者,他还可以趁着抹除我们记忆的机会,轻而易举的出手救走楚寒楼。 而此时楚寒楼还留在困鹿山上,一定是别有所图,也或许是在利用我们的力量保护他自己也说不定。 毕竟楚寒楼曾经被夏风狠狠的摆了一道,自毁了一身高深的法力道行,几乎变成了一个废人。 此时他要是脱身下山,反而没有自保的能力。 如此推算下来,十有七八,那个想要把楚寒楼置于死地的人…… 就是夏风了。 可问题是我也不知道我在山洞里埋伏了什么能够对付夏风的后手,着急忙慌的站起身来就想要赶过去看个究竟。 肖玄通扯了扯嘴角,把我杯子里的冷茶倒掉,又重新给我斟了一杯。 “急什么,他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明火执仗的独闯龙潭虎穴,必须从山脚下的藏身之处一步一步的摸上来。这中间要经过几片树林,五六条七弯八拐的密道,但凡是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认为这些必经之路没有机关陷阱?等他挨个试探着破解完了,赶到山洞的时候,少说也得到今晚午夜了。” 我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肖玄通说的还真有道理。 我不禁暗暗佩服他的老辣,同时也在心中哀叹了一声。 人王之力的智慧,我已经切身体会到了。 可我欠缺的就是这种丰富的江湖经验,有好几次都是在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不得不为自己的稚嫩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讪讪的笑了笑,重新坐回茶桌前,紧盯着肖玄通的眼睛。 “有个事儿,你为什么没被灰三儿的出马巫术抹除掉记忆?难道你……也会这种巫术?” “嘿嘿,老夫只会毒术,不会什么巫术。” 肖玄通没有回避我的目光,神色自若。 “要是老夫没猜错的话,你在今天早晨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奇怪的遭遇。具体是什么事儿,老夫也没兴趣知道了,只不过你的很多记忆发生了错乱,竟然把你自己聪明透顶的安排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我……我做过什么了?” 我下意识的认同了肖玄通的猜测,他一声就笑了起来,可能又是在笑话我的不打自招。 “老夫对巫术一窍不通,可同样的道理,想要对我下手的那个小毛贼也摸不着毒术的门道儿。你早就看出了灰三儿的祸心,悄没声儿的反摆了他一道。”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肖玄通,他慢慢的从兜里掏出了一颗暗灰色的药丸,放在我面前的桌面上。 “你问我要了一颗乱神丸,用法力把药丸化成了无色无味的粉末,散了在灰三儿摸进这间屋子的必经之路上。那小毛贼现在的记忆已经乱成了一团麻,根本就记不清他的身份了,只能死死的记着你的吩咐,乖乖的从你指定的路线下山找到了夏风,一字不落的把假消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估摸着这个时候啊,他俩已经按着你的计划走到了……咳咳咳!” 肖玄通一边笑着一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我迟疑了片刻,伸手搭着他的手腕给他把了把脉。 “嗨,不中用了,不用费神了。” 肖玄通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萧索的神色。 “这里的每个人都希望老夫能活着,虽然目的不是多么单纯,可至少也有个四五位医术不错的高手,都没能想出延续老夫性命的方法。” 我一边搭着肖玄通的脉象,一边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说的没错,就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也不怪常晟和齐褀束手无策。 就算是华佗扁鹊孙思邈张仲景全部都活过来进行一场专家会诊,恐怕也拿不出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案了。 肖玄通似乎对此早有预料,收回了手臂,慢悠悠的喝起了茶。 我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他。 “既然我早就看出了灰三儿的阴谋,那我为什么要等他先对其他人下手,却单单让你保留了对他的记忆?” “哦,你把这事儿也忘了啊。嗯……忘了就忘了吧,忘了好,省的你……嘿嘿。” 肖玄通把剩下的半截话咽回了肚子里,我焦急的刚想要开口继续追问,就在这个时候…… “嘭!”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响动,我吃了一惊,赶紧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