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似乎感受到了苍梧城隍身上散发出的杀意,一直沉默的马面忽然开口。 “嗯?马面道友这是何意?” 苍梧城隍眉头皱起。 “此人不能动。” 马面回道。 “为何?” 苍梧城隍看出了马面脸色的忌惮。 “苍梧城隍且看此子的眉心。” 马面又道。 牛头和苍梧城隍应声望去。 只见得胜后的张福寿盘坐在地,开始修复大战中残留的伤势,同时等待着结果的宣布。 然而,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眉心处的晦暗印记忽然浮现。 他不知道福寿宗的过去,还有小阳间各界约定俗成的‘规矩’。 实际上。 古夜也并不清楚这些。 但他的目的,便是让张福寿顺利进入阴庭。 因此,他早就在后者身上留下了后手。 一旦感受到了强大威胁的出现,他留下的后手便会浮出水面。 此时此刻。 白玉凤台主座上的三位,皆是冷汗直流。 他们在注视张福寿眉心处的晦暗印记之时,仿若陷入了另一个世界,仿佛看到了一对如若至暗星辰的冰冷双眸。 而这冰冷双眸背后的主人,牛头马面再熟悉不过了。 “天……权……” 牛头颤颤巍巍地轻吐出这两个字。 “天权?” 苍梧城隍自然不知道牛头马面此前的经历。 他的冷汗来自于这对眼眸主人散发出的可怕气机。 那是一种来自血脉的强烈压迫。 他肩上的火凤,更是感受清晰,仿佛有一尊天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而这尊天敌的血脉之高贵,更是它这尊杂血火凤远不能比的。 “这是祭司印记,此子侍奉的对象究竟是谁?” 苍梧城隍感受到了火凤的恐惧,连忙问道。 “曾经的天权星守护者,如今的阴墟守望者,阴庭……守阴侯!” 马面神色凝重地说道。 “守阴侯!!!” 当这三个字落入耳中之时,苍梧城隍仿若遭受了一记沉重的雷击,身躯不由地一颤。 他难以置信地追问道:“马面道友,你所说可是真的,守阴侯大人的祭司怎么会出现在这小小的苍梧?” “呵呵……阴庭开创百万余年,放眼天上地下,天权守阴的血脉都是独一无二的,哪里会出现,请来守阴侯追究福寿宗的过去? 若是守阴侯真的开罪于他。 放眼整个阴庭,恐怕除了那位独坐高阁的阴天子之外,再无一人能够救得了他。 “苍梧道友莫要惊慌,守阴侯大人的气息稍纵即逝,似乎并无问罪的意思。” “怕只是刚刚你泄露了杀意,被守阴侯大人感应到了,特此显露出他这位祭司身上的印记,以此告诫我等。” 马面安慰一句。 “这倒也是,老夫对福寿宗的所作所为,也只是作为城隍的职责,守阴侯大人不可能因此来责怪老夫这么一个小小城隍。” 苍梧城隍松了口气,逐渐冷静下来。 “既是如此,那就请苍梧道友按照正常程序走,将此子和其他二人定位优胜者,来日送入阴庭。” 马面又道。 “马面道友此言有理。” 苍梧城隍连忙称是,但又不由地生出一丝疑惑,“此子能被守阴侯大人选为祭司,必有不凡之处,但以守阴侯大人的地位和实力,何须用这种方式将其送入阴庭?” “不知。” 马面和牛头皆是摇了摇头。 这也是他们二人心中的困惑。 马面告诫道:“不过,守阴侯大人这等人物行事,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我等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好。” “不错。” 牛头点头。 来到小阳间之后,他们二人的处事风格也变得谨慎了许多。 尤其是守阴侯这三个字,早已被他们划入了敏感的禁地。 “那便依两位道友所言。” 苍梧城隍不再犹豫,吩咐火凤,前去宣布结果,为此次城隍盛会谢幕。 …… 半日后。 优胜者的席位落定。 除了张福寿之外,其余两位神桥。 出人意料的是,和之前的许诺不同,其余两位神桥天骄并未获得觐见苍梧城隍真身的机会。 火凤代劳苍梧城隍,给予一番赏赐之后,便命人将二人匆匆送往了阴庭。 唯独张福寿一人,由火凤带往苍梧山巅,面见苍梧城隍真身。 行走在漫长的山路上。 张福寿对此也是心生疑惑。 他当然不知道此前发生的一切。 对于苍梧城隍的独自召见,也感到诧异。 他问道:“火凤大人,敢问城隍大人只见我一人,所为何事?” “在下不过是一头杂血的彼岸境火凤而已,当不得大人一词,张道友不嫌弃的话,称呼在下一声道友便可。” 火凤僵硬笑道。 拿八百条命给它,他也不敢让守阴侯的祭司称上一声大人啊! 这毛头小子可千万别坑害它。 “不过,看样子,此子好像不知道自己侍奉的神明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看到张福寿满脸茫然的模样,火凤心想,继而又恭维道:“张道友以轮海境修为,就能击溃神桥存在,战力举世无双,惊天动地,可是苍梧界前所未有的绝世妖孽,城隍大人当然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