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p>
纯白天地，一声鲸啼，猛地惊醒江月白。</p>
她睁开眼，看到一棵类似老榕树的参天大树，碧绿的叶片之间，结满不知是花苞还是果实的东西，龙眼大小，各不相同。</p>
筑基前，在太上长老的帮助下，江月白第一次进入‘悟道之境’，彼时她对于‘道’的领悟一知半解，悟道之境中只有一株幼苗。</p>
在妖族，通过神树，她第二次进入‘悟道之境’，那时幼苗已成小树，枝叶繁茂，各不相同，代表五行与四季，代表她所领悟的一切。</p>
只可惜杂乱无章，不成体系，让小树难以承受。</p>
再后来，神树让她做草，学会自然界的‘循环’，虽然后来有所领悟，但没能再次进入‘悟道之境’查看。</p>
这一次成为水，江月白也不知自己修行了多少年，再睁眼时，便已经到了这里。</p>
道虚无缥缈，难以详述，每个人的‘悟道之境’所呈现的景象都不相同，是自身将抽象之道，以某种形式具象化的体现。</p>
因为太上长老第一次对江月白提起此境时，所言乃是‘悟道树’，所以江月白的悟道之境里，‘道’便一直以树的样子呈现。</p>
江月白仰头，此时再看自己的悟道树，枝干粗壮有力，生机勃勃。</p>
她所读过的每一册书，所领悟的每一道知识，都会变成悟道树的养分。</p>
曾经不成体系的修真诸道，也在她这么多年锲而不舍的探索和求知之下，有了各自的‘循环’和‘体系’。</p>
这东西很难用言语去解释清楚，更多的是一种感觉。</p>
但这其中，依旧存在许多不完美也不完善的东西，就像悟道树上，仔细看过去时会发现有些枝干上树叶稀疏，未曾结果。</p>
“难道说，所谓‘道果’，在这样具象化之后，便是等树上果实成熟，我便能拥有？那我有这么多，岂不是……”</p>
江月白顿了顿，既期待又没底。</p>
“虽然我精通许多东西，但道果只能选择其一，可我又很想看看，这满树果实通通成熟的盛景。”</p>
这时，又是一声鲸啼。</p>
江月白看到一个庞然大物从树后一跃而起，脚下纯白的地面荡起阵阵涟漪，如同水浪。</p>
那庞然大物跃入高空，展开双翼，腾飞消失在纯白云雾之间。</p>
鲲鹏！</p>
天降甘露，那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悟道树上，枝叶颤动舒展，愈发翠绿喜人，干枯的枝干上甚至发出嫩芽，所有果实都在雨水之中散发出动人心魄的七彩虹光。</p>
“水利万物……”</p>
江月白呢喃着若有所思，雨水落在她身上，她的身体也如云雾一般，被雨水击打得飘散开来。</p>
但是那些雨水并未落入大地，而是在她体内化作一样的雾状，跟她融为一体。</p>
与此同时，仙宫之中，她的本体也在发生一样的变化。</p>
混沌体与鲲鹏之力，正在完成最后的融合，原本如同缥缈灰雾一般的混沌体，此刻慢慢变得像水雾一样，多了些水的特性，也多了孕育万物的生机。</p>
当鲲鹏眼中最后一丝力量被江月白吸收殆尽时，她蓦地产生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就像一块拼图，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完成，可她偏偏找不到那最后一块在哪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