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见状,语调温和地安抚道:“承兴,你不要灰心,你从小就聪明伶俐,只要你用功读书,灵山书院的考核肯定可以通过的。”
闻言,孟承兴垂下眼帘,掩饰眼底浮现的退却之意,其实他并没有多少信心,如果不曾受过失败的打击,他还能信心满满,如今却不行。
这大概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前年的灵山书院考核他没通过,去年的院试他落榜,今年灵山书院再招收学生,他已经不想参加了,若是又一次失败,他肯定又会被人嘲讽不如二哥。
他轻声道:“祖母,孙儿不想去灵山书院,只想陪在您身边,在京城的书院念书也挺好的。”
孟老夫人听罢,心里熨帖得很,孟家的晚辈里,就小孙子最是孝顺她,以前她觉得阿玉那丫头也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后来发现不是,阿玉那丫头就不是省油的灯,只是没有阿瑶那死丫头能折腾而已。
她语重心长道:“承兴,你有这份孝心祖母很高兴,但为了你的前程着想,还是要去灵山书院念书,你是世子,将来要继承爵位,肩上的担子重。”
孟承兴认真应下,但心里想的却是等到考核那天,自己找点事儿绊住自己,让自己没能参加考核,这样没能进灵山书院就是被事情耽搁,无法参加考核,而非他不够努力。
下午,将近酉时。
孟冬远看到小儿子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就气不打一处来,若是次子,只要不是身体不适或者有其他事,如今都在读书,小儿子却懒懒散散的,他多次叮嘱小儿子用功读书,可小儿子却左耳进右耳出,这懒惰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他板着脸训斥道:“承兴,距离灵山书院的考核,就只有几个月时间,你不回你的书房好好念书,在这儿瞎逛什么?”
孟承兴刚出来透透气,就被一顿训斥,心里憋屈得很。
孟冬远见他不吭声,心里就更气愤:“孙氏以前真是把你给惯坏了,连读书的苦都吃不得,就知道贪图享乐,要不是你不争气,为父和你祖母也不至于因你读书的事烦恼。你说你就跟你二哥相差一岁,差距怎么就这样大?你要是能有你二哥一半省心,为父也不至于如此发愁。”
若是几个月前,孟承兴面对这样的斥责还会反驳,会顶撞父亲,可如今他明白顶撞父亲只会让父亲对他更不喜,忙道:“父亲息怒,儿子这回就书房好好读书。”
然而,孟承兴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并没有看书,心情烦闷之下借酒浇愁,喝了个六七分醉,就让有青云志的丫鬟得逞,成功自荐枕席,成为他的现在十五岁了都还没要通房丫鬟,她去年询问过,承章婉拒了,说如今学习为重,暂无旁的想法,她欣赏承章的做法,也没给承章安排。
这么一对比,两兄弟的差别可真大。
董氏吩咐道:“给那丫鬟送一碗避子汤过去,世子夫人还没进门,通房丫鬟可不能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