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垚深吸一口气，悠悠说道：“三千里路途，没有周典照顾，你能走的到西疆吗？白河之上，没有墨川姑娘施予援手，你能逃得过第五楼刺杀？没有我的一纸令下，张燕云为何放弃唾手可得的周国防线，从北疆直奔镇魂关？没有我的书信，她为何远赴西疆……算了，既然你已认定我这老爹对你薄情，多说无益。”</p>
李桃歌再次呆住。</p>
白河之上那名蒙面女子出手，他大概能猜得到是老爹派人保护，可张燕云奔袭几千里，竟然也是他的授意？听弦外之音，似乎还有难言之隐，那个她，又是谁？</p>
李桃歌正要询问，外面传来一道温暖如春的女人低吟，“老爷，时候不早了，该回去歇息了。”</p>
李桃歌自然认得这声音，相府的女主人，许氏。</p>
“知道了。”</p>
李白垚冲门外答应一声，对儿子继续说道：“想要功劳，我不拦你，胸怀大志，这是好事，不过要先从国子监走出来再说，否则一切都免谈。”</p>
甩下一摞话，李白垚负手走出屋子。</p>
少年望着烛火摇曳，怔怔出神。</p>
李白垚的一番话，使得李桃歌心里五味杂陈。</p>
没经历多少雨雪风霜的少年，阅历太浅薄，好听点叫赤子之心，难听点叫懵懂无知，父亲对他是好是坏，是对是错，暂时品不出个中滋味，也不太清楚国子监和戍边武将意味着什么。</p>
为了缓解心中积郁，李桃歌来到鱼池，蹲下来，直至胸和膝盖叠在一起，用木棍挑动锦鲤，鱼儿游动缓慢，似乎比走之前更为肥润。 。</p>
